黎若水的双手下意识的攥紧了,她还想着怎么利用腹中的孩子,结果那老虞婆居然这么狠毒,对自己的“亲孙子(女)”都能下得了手,要说,她对这孩子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的,毕竟他(她)的存在,就时刻提醒她,是如何落得这般局面的,但是,既然是在她肚子里的,自然也就只有她能决定他(她)的生死,其他人……
黎若水红了眼眶,泫然欲泣,一双含情目越发的楚楚动人,“是,是闻人家的姑娘说了什么吗?我没有怀孕,她们怎么,怎么能……”
平津侯世子夫人露出几分笑,“弟妹啊,论装模作样的功力,你在我见过的人当中当属第一呢,不过呢,你也该知道,对不少男人有用,对在意你的人有用,只可惜,嫂子我呢,不在这两列之类,所以呢,你这模样还是收一收,漂亮是漂亮,我更觉得恶心呢。”
黎若水一哽,眼神中的不敢置信险些收不住……
“漫说闻人家的姑娘只是因为你拒绝诊脉,有点担心,想让娘悄悄给你请个大夫,就算是她们另外说了什么挤兑编排你的话,你的挑拨之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管你怀没怀上,这碗汤药你都必须喝下去,娘对你的态度,还不明显吗?所以不管真假,你说破了嘴皮子,娘也不可能站在你这边,懂吗?”
黎若水一副快要撑不住,几欲晕厥的模样,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以为是我想的吗?明明我是被陷害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要将所有的罪责都加诸在我头上?”
平津侯世子夫人面上的笑容不减,“如果你真的那么无辜,当然不会什么都怪罪你,娘对你,对你们家的态度,但不会那么恶劣。只是你真无辜吗?弟妹啊,你勾得小叔五迷三道的,还坏了他的大好姻缘,你另外一边还勾引我丈夫,除了他们,诚王跟你能脱得了干系吗?知道的就有这么几桩,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原本就对你厌恶透了,你还真以为自己多无辜?”
黎若水不住的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反反复复的就这三个字,心里边儿却悬得老高,其他的且不说,关于华世子的,她分明就近距离的接触过他一次而已,怎么就……
“你承不承认的都无所谓,赶紧将药喝了吧,安安静静的喝了,这事就安安静静的了了,你若是闹腾,这翻了第一碗,在后面自然还有第二碗第三碗,要多少有多少,按着你,哪怕每碗只灌一口下去,也能慢慢地将你肚子给灌满了。
这动静闹大了,闹开了,闹得外面的宾客都知道了,那么不管你怀没怀孕,都实实在在的坐实了,你说到时候是对你更不利呢?还是对我们平津侯府更不利?”
黎若水盯着送到自己面前的药碗,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真的,就是被诚王强要的那一回,都未曾如此。
她来这方世界之后,一直都被人捧得高高的,众星拱月,如同女神一般高高在上,多少人在她的脚下膜拜,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却原来那些都是她的臆想吗?
“你这么做,若是叫华柏辰知道了……”
“你外面也留了两个人,发现屋里的动静,应该会,就算他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不然我们就再等等,等他来了,我们一起试试,看看是你说服他站在你一边,跟我跟娘对着干,还是在我的劝说下让你将药喝下去。怎只怕到时候的结果会叫弟妹很难过。”
不管是面上还是内心,黎若水都快绷不住了。
平津侯世子夫人似乎还嫌不够,“弟妹是不是真以为,小叔他对你情根深种,凡事都会百依百顺?我嫁入平津侯府也好些年了,他是什么样的性情,不说摸准了十分,七八分还是有的,如果他真的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我或许还真佩服他两分,可惜啊!”
“不要说了!”
“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果然还是稚嫩了些。不过这跟我倒没什么关系,还是那句话,你安安静静的将药喝了,真有孩子,落了就是了,你也该知道生下来对你没什么好处,如果没怀上,这碗药对你也没多大坏处。
如果你非要等小叔来,我也不在乎等这点儿时间,甚至可以派人去黎家,请你父母过来,顺道还让他们带上大夫,什么事情都能掰扯得清清楚楚的,顺便也还想问一问黎副都御史,他对自己女儿在外的‘丰功伟绩’知道几分,黎家的家风一向不错,教出你这么个女儿,他会不会觉得羞愧。”
黎若水被平津侯世子夫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打落的七零八落,偏生黎若水为了维持人设不敢跟她怼,毕竟,华柏辰随时可能会出现。说真的,比起她,之前闻人滢还真不算什么,尤其是这份气定神闲,波澜不惊的功力,真不是闻人滢能比的,闻人滢上辈子就在平津侯世子夫人手里不断的败落,就算是重新回来,遇到现在的平津侯世子夫人,也没底气跟她对上。
黎若水因为有她娘的保护,对于内宅的人和事的认知,到底是太浅薄了些,没当回事,以为不过就那样,仗着自己的“先知”,从来不将这些“老古董”放在眼里,于是这么出出碰上,就重新教她做人。
这一碗药是真的逃不过的!因为这个认知,黎若水的身体是真的开始在发抖,因为恨,因为怒,因为无力,还因为事情越发的不受她控制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