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虎挺悠闲的。
姜城却很忙碌。
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指挥战斗。
“罗远你搞什么？剑法都忘了吗？”
“魏渺你傻了？打不过不知道丢宝符？”
“单泰你也算是道宫境吗，天命都比你能干！”
“我强调多少遍了，打不过就丢符吃药！”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都切换到前所未有的暴躁模式了。
没办法，实战很重要。
现在不锻炼，以后真遇到生死战斗就晚了。
为了这群弟子，他也算是操碎了心。
由于敌人太多太猛，时不时还要亲自出一下手，帮忙解个围。
“纪灵涵，你……”
刚刚被骂得狗血淋头弟子们忽然平衡了许多，原来就连纪师姐也逃不过这顿狂喷吗？
紧接着，他们就听到掌门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
“咳，小涵你别那么心软嘛。人家可是来杀你的，你还舍不得下手……”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乖，对自己好一点。”
噗！
许多正在战斗中的弟子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这待遇，果然还是不同啊。
环顾整个战场，大部分弟子表现都不及格。
完全没发挥出本该属于天命九重和道宫境该有的实力。
姜城倒也不怎么失望。
这些弟子等于是被速成起来的，虽然根基并不薄弱，但从未经历过分魂境之上的实战。
要是能发挥得好就怪了。
全场仅有两个表现出色的，就是蓝荑和林宁。
蓝荑不用说，从小就独自历练，道宫八重的她能干掉大部分道宫九重。
林宁倒是有点让人意外。
自己的徒弟表现好，一旁的莫尘摸着光滑的下巴，颇为得意。
“这丫头心境沉静，行事果决，是不可多得的天生擅战之人！”
“更何况，老朽特意磨练过她的战斗技巧。”
“能有今日之功，也算理所当然。”
姜城撇了撇嘴，这老头还给自己贴上金了。
“莫长老，其他门人也是你的后辈，你可不能忘了。”
位面之子对自己的业绩不太满意啊。
莫尘连忙道：“掌门所言极是，老朽会留意的！”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足足一天一夜。
绝大部分宗门被攻打，都会有一大批死忠门人死战不退，何况是一个圣地。
战斗打到最后，通幽圣地有不少门人眼见获胜无望，四散逃离。
而飞仙门众弟子的符箓也都快用光了。
简素寒和舒阳林、宫箐这三名天命九重的弟子更是不慎被杀。
这已经算是姜城和三眼虎暗中控制着全场，用心保护的结果了。
否则，70多人一开始就会全军覆没。
整个秘境都被打烂了，处处废墟，满目疮痍。
再看场中众弟子，人人浴血负伤，不过眼神和表情却和从前截然不同。
姜城很满意，这练兵效果还是不错的。
“你们做得不错，以后再接再厉。”
众人高兴不起来。
纷纷趴在三名战死的弟子尸身旁，嚎啕痛哭。
飞仙门人丁稀少，众弟子之间一直相亲相爱，同门之间压根不存在勾心斗角。
现在眼见有三名朝夕相处的同门离世，又哪能不伤心。
三眼虎表情平静，死人它见得多了，倒是毫无感觉。
莫尘轻叹了一口气。
“节哀吧。”
“修炼之道布满荆棘，永远都伴随着意外。”
“老朽当年实力低微时结识的朋友，也早就全不在世。”
“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一种心性磨练……”
他这呱嗒呱的鸡汤还没倒完，城哥就打断了众人。
“都一边去，先把伤疗好，还没到伤心欲绝的时候。”
同门之间能如此在乎，他还是很欣慰的。
“掌门，简师姐、舒师弟、宫师妹她们再也回不来了……”
魏渺等三代弟子眼泪止都止不住，有两名女弟子都差点哭晕了过去，幸亏林宁将她们扶住，及时度入灵力。
二代长老们经历过一次灭门，承受能力倒是强得多。
但也还是人人悲戚，无不悲痛。
罗远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舒阳林是他的亲传弟子。
“掌门，都怪我，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徒弟！”
“我也是，恨不得替她去死！”
这感人的一幕幕，让蓝荑都深受感染。
她是见惯了修炼界残酷一面的人，也因此，现在这同门相亲才让她觉得弥足珍贵。
“行了行了，都把眼泪收收，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塌下来了。”
“谁告诉你们他们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