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这会儿不想跟他多话,她没了儿子,就得找人撒气才行呢,人被林长源给扔出来了,方氏还是不解气,跺着脚说,“给我砸,他一个人,你们就怕了他不成?”
那些小厮也只能听方氏的啊,他们可是知道林长源的厉害的,这会儿心里发怵,可是方氏命令他们,他们又哪里敢不听话呀?自己的卖身契都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这些小厮又准备上去,而这个时候,刘掌柜带着同福楼的那些个打手也来了,一个个的站在那里,这些小厮更是发怵了。
可方氏还是不解气,就要让他们上去,这下子全都扑了上去,二三十人一起,偏偏打不过林长源外加那四个打手,没一会儿,全部都被扔出来了,一个个的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那些小厮这回也学机灵了,就算是还起得来,也装作起不来,就躺在地上不动弹,这样子的方氏总不能再让他们上去打架了吧?
刘掌柜说道,“张夫人,这一大早的,不知又是出了什么事,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有什么事咱们坐下好好说就是了,张夫人闹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真要是传出什么闲言碎语的,对咱们两家都不好,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方氏直接说道,“谁跟你好好说,我儿子都没有了,还能好好说吗?”
她指着林长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你,把你女儿交出来,那个小贱蹄子现在在哪儿呢?要不是她,我儿子能死吗?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我的宝贝儿子啊,就死在你女儿身上了,要不是你家养的那个小贱蹄子勾引人,我儿子能年纪轻轻的就没了性命吗?你还我儿子。”
说着说着,方氏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那双眼睛,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了,毕竟哭了一夜啊。
听了张氏的话,在场的人全部都惊了,林长源和刘掌柜互相看了看,也是一脸不解。
“张夫人,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儿子没有了?张家二少爷不是好好的在家里吗?”
方氏发疯似的指着林长源骂,“你还好意思说,你装,你再继续装,你分明就知道,昨天夜里你女儿把我儿子害死了,翻窗逃跑,现在都没抓到她的人,要不是因为这个,我能上你这同福楼来闹事?现在你把你女儿交出来,我要扭送她去县衙,一命抵一命,她害死了我儿子,她自己也得死,休想逃过去。”
方氏都这么说了,林长源就不能再没什么反应,直接下了台阶,到了她跟前,那气势可是不能比的。
“张夫人说话可要说清楚一些,什么叫我女儿害死了你儿子,你儿子如何跟我们家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家来府城这么长时间了,我闺女好好的待在家里,就算是来同福楼,也是一个人待在楼上,从来不露面。”
“你问问同福楼店里的客人,有几个是见过我闺女长什么样子的?偏偏你儿子先前见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闹事,非要让她去当妾室。”
“我呸,就你儿子那德性,也配说这样的话?我只要想着他那样子就觉得恶心,我早就说过,我闺女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可能嫁他,是你们自己上门找事,现在莫名其妙的又上门,说什么我女儿害死了你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这府城真就你张家一家独大了不成?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让我女儿出来?”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哪有什么家丑不能外扬啊,反正这里这么多人在,方氏也就当着大伙儿的面,把昨晚上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当然也省掉了一些,只说是他们答应了让思其进张家的门,只是不好意思,让他们半夜去抬人,进了府之后,半夜张诚就死了,思其翻窗逃跑,现在都没有找到人,肯定是躲回了自己的娘家。
方氏这么一说,那还得了啊?边上看热闹的人全都议论了起来。
“哎呦,听这话的意思,张诚真的死了啊!”
“我听着也是这意思,不应该呀,前几日不是都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没就没了,难不成真是这同福楼二东家的女儿给害死的?”
另一人又说,“现在都还没个定论呢,谁也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诚死了的确活该,可是也总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我倒觉得同福楼的东家不是这种人,平时多和气呀,要是真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张府做妾,那先前张诚上门提亲的时候不就直接答应了吗?一千两银子啊,那还不够风光?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半夜进府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边上又有个乞丐打扮的人凑过来说,“我跟你们说,这分明就是张家见人家不同意,想要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去人家家里把人给绑走的,我昨日才听刘五说了呢,说是他们接了个大买卖,就是张家的,等事情成了能拿不少钱呢。”
“他还跟我得瑟,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也没说,现在想来,估计就是这事儿,商量着半夜去人家家里把人给弄进张府,至于张诚为何死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这男人的事哪里说的准啊?”
他露出个坏笑来,其他几人也纷纷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张家的人和同福楼的人都在,他们议论也不敢议论得太大声了,只敢在边上小声的说。
这些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大都是这个意思,毕竟同福楼的口碑在这儿呢,也不是才开几日,这么些日子,来这儿吃饭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