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省里的医院里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
直到三天后,一些记忆才回到我的大脑,我想起了黄河水底的那个深洞,想起了陶人那张破脸,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场梦一样。
那几天我还不能说话,后来少爷来看过我,我看见他平安无事,心里也稍微安了点。等到我恢复的差不多,我才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爷叹了口气,原来我昏迷的前几秒,看到的人影就是少爷,他发现我没有跟上来,又折回去找我,发现我把自己的气管割断了,已经吃了几大口水。表情非常恐怖。而甬道里面一片混浊,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情急之下,把我的头盔扯下来,放掉自己的负重带,然后拉着我就一起浮了上去。
上去之后,我们爬上船,竟然发现那两个南爬子不见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是把船靠上岸,然后背着我就往黄河上跑。
河床里全是磷火,他一边跑着,一边就听到大量的铁镣铐的声音,少爷给水里那东西已经吓得够呛,这时候受不了刺激,也不敢去看那河床上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脚镣声,闷头就跑上岸,凭着来时候的记忆,一路小跑把我背回了那个小村庄。
跑到村庄里,王若男他们还在,一看到我这个样子,吓坏了,老蔡的外甥忙又叫来那个坐尸的老头,那老头一看我,就说还有救,就给我弄了一把黄沙,拍进我的鼻孔里,我一下子就呛了起来,恢复了顺畅的呼吸。
后来因为没有拖拉机,就连夜用牛车把我拉回镇上,我一直昏迷,到镇上,到了一个草头医生那里打了一针,就让我回县城,一路辗转,经过了几个打医院,后来,我在上海的那个客人收到了货,很感兴趣,就来这边找我,一看我竟然这个样子,就作主把我带到了省里的大医院。
少爷道:“你那客人给你扔了十万块钱就走了,说醒了通知他一声,我昨天刚给他打过电话,他可能过几天会过来看你。”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洞怎么样了?”
少爷摇了摇头,说:“哪还有时间管这些呀?他那铺子也不顶了,说还是开饭店舒服,不然这一行能把命赔进去。”
我哈哈一笑,苦涩的要命。
几天后,我那客户来看我,我挑挑拣拣的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他就问我还能不能弄到这种货色,我就摇头,对他说,你就别奢望了,有几个不错了。
我半个月后出院,分了点前给少爷,他也不容易。两个人在太原大玩特玩。有点宣泄恐怖的意思,后来恐惧没宣泄掉,钱倒是宣泄的差不多了,我就回上海,继续做我的生意。
一晃时间就过去半年,这件事情虽然还是记忆犹新,但是那种恐惧的感觉,已经逐渐消失,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这件事情之后,我在家里帖了两张纸,一张写着:戒贪,一张写着:戒齐。一直就这样奉行着,生意倒是大有气色,那十万块的残钱,很快就变成了四十万。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没想到那一年的元旦,有两个人却来到上海找我。
拉的两个人,一个是少爷,一个是王若男。
我非常奇怪,半个月前我还和少爷通过电话,也就是扯了点皮,没说到他要过来,而且王若男也过来了,我就觉得更奇怪。
我们找了一个饭店吃饭,聊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我就把话题扯了回来,问他们,来找我干什么?
少爷脸色阴沉,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有个不好的消息,教授死了。”
我愣了一下,“哦”了一声,表示惋惜,可能是那次打击太大了,我那时候看到教授的精神状况已经很不稳定了,年纪大了,这事情倒也难免。
少爷却似乎还没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说:“你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猛的头皮一麻,马上把照片盖了回去。
照片上是教授的遗容,我看着应该是医院做尸检的时候拍的,教授头发蓬乱,嘴角诡异着咧开着,与王全胜、单军死的时候表情一样。
我浑身冰凉,问道:“怎么回事?”
少爷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王若男,小丫头这时候眼圈红了,发着抖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我们走了之后几个月,上面就组织了考察队下来对那个水洞进行考察,他们进行了大揭顶似的开挖,把下面的古墓整个端了上来,然后用抽水机抽干。
在大太阳底下,又有将近一个排的军队在附近,一切相安无事,小丫头没有参与直接的工作,只是陪教授在省里遥控这现场作业,后来,文物给运到了太原,也巨大的石棺也拉到了文化部门的仓库里。
经过几个专家的判断,这古墓里的东西,应该是属于西汉时期,古墓规模很大,在当时应该是属于比较高的规格,但是没有找到墓文,无法弄清墓主人的身份。
考古学上是不承认镇河墓的说法。
但奇怪的是,墓穴里的那石头棺椁,非常特别,上面的浮雕图案也非常古老,似乎年代还在西周之前。
这就是说,古墓修建的时期,要比棺材晚了很多年,那段历史十分模糊,这一晚可能就是上千年的差距。
棺材的底部,有一段铭文,文字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教授们试图翻译上面的铭文,那段铭文一共是172个字。但是似乎到了最后没有结果。
老头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