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太原之后,先去了丫头的大学,教授是丫头照顾的,所以把我们安顿到了他住的房子,教授有一个女儿在国外,听说教授死了也没回去,丫头说时是咬牙切齿的。
接下来几天,我们去南宫见了见老朋友,聊了聊天,帮少爷看了几天铺子,赚了一两千块钱。
丫头回学校报道,听说是想了很多办法,想通过关系再了解一点什么,但是都没有结果,高层的不说,不过,倒是听说当时帮忙抬棺的解放军,死了两个人。
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不舒服,但是到了他们中队一问,又是保守秘密,什么都问不到,少爷尝试贿赂,结果差点被扭送到派出所。
我看一直没什么收获,这也不是办法,在房间里我们总结了一下。我写了一张条子,说如果假设一切都成立的话,事情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若干年前,黄河边清淤挖出了那只镇河龙棺,因为这若干年前已经是一千多年前了,那这镇河龙棺的年代,就无法估计,是谁埋入黄河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也无法考证。
然后是广川王刘去又把这只镇河龙棺沉入了黄河里。假设,他当时是为了服民怨,给龙棺修了一座规格很高的墓穴。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墓穴在若干年后,墓顶塌了一个洞,也许是清淤船的铁爪子干的。
一年前,王全胜在打扫黄河的垃圾的时候,偶然将铁耙子放进了洞里,结果这个洞里捞上来了青铜器。
半年前,王全胜来到了太原,遇到了我,然后又将青铜器卖给了我
同样是半年前,我去他的家乡找他的家人,不果,但是发现了那个黄河古墓顶的洞,可在入洞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同行的单军死在了洞里。
四个月前,教授开始了对黄河古墓的考古。
一个星期前,教授死亡。两个考古的解放军死亡。
我拍了拍纸道:“时间上没什么规律,但是假设那两个解放军死的时候也是那种表情的话,那么,肯定有什么原因,触发了这种死亡,而肯定这原因和那个古墓有关系。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
“会不会轮到我们”少爷接着说,我点点头,两个人表情都很苦涩。
说到棺材,这几个死去的人当中,有人碰了,有人没碰;说到古墓,这几个人当中有人进了,有人没进。但什么东西是这些人都碰了呢?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点呢?
要是所有人都碰了的东西,想了想去,还真是只有一样,那就是那黄河断水河里的淤泥,但是,这东西碰的人多了啊,那老蔡不是说,很多人都去那里游泳吗?而且黄沙厂的工作也是不可避免的会碰到。
我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少爷就说别急,反正也不知道会不会轮到我们,半年多没事情了,说不定这只是巧合。
我叹了口气,心说要真是巧合就好了,但是这种时候骗自己是骗不到了。
后来几天我就在考虑这问题,每一个细节我都想到,不知不觉就在太原呆了半个月,到了月底的时候,上面来几个人说,学校要把房子收回去,于是我们只好帮着丫头搬家。
教授家里的书之多,是我想象不到的,我们整理了三天才搬完大东西,这个时候,整个房子都空了,只剩下一只写字台,丫头说这写字台用了十几年了,不要了。我拉了拉写字台的抽屉,却发现抽屉锁着。
我想也许里面有钱或者什么贵重的东西,于是就用一把扳手去橇,硬生生的把抽屉给扯了出来。
我的想法,只是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好整理一下,带给丫头。可是,在我翻开抽屉以后,发现里面还是文件,似乎他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这些文件了。
我理来理去,有点灰心,这个时候,我却看到抽屉的最下面,用一大沓稿纸压着一个笔记本。
那笔记本里,夹着很多文件,在笔记本的封面上面写着一行字:黄河古棺考古相关资料。
那行字下面,有教授的签名和日期,应该是一个月之前。
我一阵怅然,一个月前他亲手写下这一行字,现在却已经不在了,可是这个题目,看来总让人觉得奇怪,什么叫“相关参考资料”,既然已经参考了,又何以“不作参考”?
我呆了片刻,才翻开笔记本,我看到里面的大沓稿纸,还有很多照片。
我粗略的翻了一下那些东西,上面写的图片所显示的,全是一些古墓内部的浮雕,那些文件,都是用繁体写得,我看到上面的日期,显然这些文件的原件,都是解放前的东西。
繁体字的书写和现在是相反的,我不是很能看懂,所以我才看了几页,就打算将它放回去。可非常巧的是,这个时候,几张熟悉的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彩色照片,照片里,竟然是一个死人,这个人吊在横梁之上,我一看,这个人的身形有点熟悉,想了想,发现照片里这个人,竟然是老蔡!
老蔡死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忙翻起照片,去看照片后面的文件注释。
蔡鸣龙,死亡时间,1997年8月24日,暴毙。
我把那份文件附属的照片全部都拉了出来,顿时通体冰凉。我看到了十几张照片,上面无一不是狰狞的笑脸,老蔡的外甥也在老蔡死后7天死了,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但是都可以看到出来,应该是当时古墓发掘现场的解放军,因为他们都带着考古队的进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