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的角度,我倒是希望宋人做第一个选择,让王德厚放弃营地南下。”嵬名察哥微笑,又说道:“不过没关系,宋人的战术用意已经被我彻底看穿,不管他们做任何选择,胜利都一定属于我们大夏军队!”
…………
军事天才嵬名察哥确实料准了宋军的所有选择,攻城失败后的当天晚上,刘仲武在寝帐里结合实际情况绞尽了脑汁,盘算出了战术选择也就这么三个,一是让王德厚弃营南下,二是自己冒险北上去和西夏主力决战,三是不顾一切的继续强攻臧底河城,拔掉这颗钉在自己咽喉上的钉子,但是不管做出那一个选择都没有把握,也都存在隐患,所以直到天色微明,刘仲武都没有拿定主意做那个选择。
迫于无奈,吃完了早饭后,刘仲武只能是在中军大帐里召集众将商议,想看看宋军诸将有没有什么奇思妙想,帮助自己摆脱目前的被动困境。然而让刘仲武稍稍有些意外的是,众将纷纷依令到来时,去给他四儿子刘锜传令的亲兵却送来消息,说是刘锜吃了早饭出了营地,不知道去了何处,刘仲武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待除了刘锜之外的宋军将领到齐之后,便直接宣布会议开始,要求宋军众将畅所欲言,发表战术高见。
很可惜,讨论的结果继续让刘仲武大失所望,宋军诸将发表的结果是主要分成了两个,一是让王德厚撤回来集中兵力和西夏军队决战,二是直接冒险北上寻求与西夏军决战,还那一方都无法说服对方采纳自己的建议,各自指出对方战术选择的危险之处,吵得不可开交。
惟有鄜延路总管刘延庆坚决主张继续强攻臧底河城,优先拔掉这颗危险钉子再从容决战,还提出了让王德厚所部在两山相夹的道路狭窄处,挖掘一条深壕阻拦敌人南下的建议,尝试用野外工事挡住铁鹞子军,给刘仲武所部拿下臧底河城争取时间。
对着地图沙盘研究了许久,刘仲武发现刘延庆提出的建议或许有一定的可行性,然而成功的把握却依然不大,便摇了摇头说道:“很难成功,先不说伪夏贼军肯定会阻拦王德厚挖掘壕沟,还会借着这个机会逼迫王德厚出营交战,就算壕沟侥幸挖成,以伪夏贼军的兵力,也能十分轻松的填平一段壕沟,打开他们的进兵道路。”
刘延庆失望垂头,遗憾说道:“如果王将军那边准备得再充足一点,提前把壕沟挖成,又设立拒马鹿角阻拦,我们何至于如此被动?”
“也不能全怪他。”刘仲武难得替王德厚说句话,叹息道:“谁能想到嵬名察哥会把铁鹞子带来?又有谁能想到嵬名察哥这个奸贼会想出这样的怪招,在我们攻城时派铁鹞子来捣乱?”
刘延庆彻底无语的时候,刘仲武突然想起一事,忙看了一直沉默不言的监军高俅一眼,见他的身后空空荡荡,并没有站在什么人,便忍不住问道:“副都使,你的那个署理勾当公事赵荣,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参加会议?”
“本来本官是想把他带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吃了早饭就不见了人影,说是出营去了。”高俅如实回答,又好奇问道:“刘大帅,你找赵将军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他是什么意见。”刘仲武顺口答道:“这小子年纪虽轻,见识却相当不俗,本帅想看看他什么高招。”
“那要不要本官派人去把他找回来?”高俅忙问道。
“没必要了。”刘仲武摇头,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估计他也没有什么高招,还是继续议正事吧。”
言罢,刘仲武又向众将问道:“各位,假如本帅决定冒险北上,去和王德厚联手寻求与伪夏贼军的决战,你们觉得我们有几成胜算?”
“大帅,胜算很小!”刘延庆抢着说道:“嵬名察哥奸诈无匹,见我军冒险北上,又见臧底河城还在他的手中,必然会选择避而不战,在我们的粮道上做文章,把我军逼入绝境!”
刘仲武阴沉着脸不吭声,心道:“难道真要让王德厚自己撤回来?但是撤退路上……。”
“禀大帅。”帐前亲兵的话打断了刘仲武的盘算,奏道:“閤门祗候刘锜与署理勾当行事赵荣求见。”
“怎么同时来了?”刘仲武微微一楞,又随口吩咐道:“叫他们进来吧。”
话音未落,早就已经守在帐前的刘锜和赵荣就已经双双进帐,一起向刘仲武下拜行礼,刘仲武随意点头,说道:“起来吧,听说你们刚才都出营了,去那里去了?”
“回禀父帅……。”
“禀大帅!”赵荣飞快打断刘锜的话,抢着说道:“末将奉高监军钧旨,出营去试验克制伪夏贼军铁鹞子兵的新式武器,为了确保成功,特地请了精于骑术并且熟悉铁鹞子兵的四将军同去!”
“克制伪夏贼军铁鹞子兵的新式武器?”
刘仲武和宋军众将都是一惊,高俅也微微一楞,可是看到赵荣杀鸡抹脖子一样的对自己使眼色后,高俅还是马上明白这个知情识趣的下属又有功劳要送给自己了,便开口替赵荣圆谎道:“刘大帅,确有此事。赵将军,新式武器成功了没有?”
“回禀副帅,大获成功!”赵荣回答得有些激动。
“什么新式武器?如何克制伪夏贼军的铁鹞子?”刘仲武赶紧问道。
“父帅,孩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