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幸盛指着中军方向。
“击穿北条军势的北线前沿之后,你不要管其他事,率领骑军直扑北条氏政本阵!
北线万事有我,你去击溃敌总大将,要快!只有这样,北条中军才会迅速溃败,御台所才能安全。”
岛胜猛点点头,往骑军的聚集地走去,山中幸盛望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岛胜猛!”
岛胜猛回头看她,只见她朝自己深深鞠躬。
“拜托了!拜托你一定要击溃北条氏政本阵,救回御台所!”
岛胜猛厉声道。
“山中幸盛!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永远不懂事!以我对御台所的感情,这件事需要你来拜托吗!
你管好自己吧!别让足利义氏击溃了北线,导致合战功亏一篑!”
两人同时啐了一口,各自回头整军出战。
山中幸盛对阵后的农兵喊道。
“上来,为我们披甲!”
下越御台人纷纷集结,着甲备战。山中幸盛对身边两名等候的备队大将下令。
“小野木重次,伊贺崎道顺。
我带板甲姬武士从北线的中央突破,你们的备队姬武士不足,全军结阵跟进,注意不要散了队列。
去准备吧。”
“嗨!”
———
岛胜猛快步疾行走回骑军驻地,远处人声马嘶在耳边渐渐清晰。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稳住心神不乱,放慢脚步看似胸有成竹,走进军中喊道。
“备马,披甲,准备出击!”
“嗨!”
姬武士们开始给战马喂食豆料,顺理毛发,做好上阵前最后的安抚工作。
五十名重骑被农兵们包围关照,有人喂马,有人披甲,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
片刻之后,岛胜猛穿着板甲,拍了拍身边一样铁甲包裹的南部骏马,喊道。
“出击!”
“嗨!”
一行骑兵牵马步行,积蓄马力,准备用于关键的冲阵时刻。
———
北线前沿,正面战场已经稳固下来。
关东侍所六支备队虽然处于下风,但北条阵线的北侧被真田信繁突破,一阵大乱,导致前沿北条军势不敢突进,攻势缓和了不少。
北条龙山带领黄备上阵,举旗示意自己接手前沿阵线,北条大军士气大振。
比起足利义氏,北条军势更相信北条龙山这位宿将的能力,顿时军心稳固不少。
北条龙山先派使番命令前沿的备队列阵缓攻,稳住阵脚,随后带预备队转向西北。
她冷酷下令。
“两支备队结阵向北,有敢于冲击军阵者,不论身份,全部视为敌军,枪阵刺杀。
派几个嗓子高亮的上去喊话,让溃军从左右避开军阵,在阵后集结修整。
督战队在阵后待命,有躁动不安不从军令者,不管她是足轻还是姬武士,全部就地斩首,剥夺所有荣誉!”
“嗨!”
随着北条龙山一条条军令下达,乱局渐渐好转,她望着远处保持列阵前行的真田铁甲军,眼中露出一丝倾佩。
冲击军阵许久,这些铁甲军丝毫不乱,依然严密阵型,举止如一,简直可怕。这种完美的杀戮机器,不知道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但不管心里多么喜欢,敌人就是敌人,必须将她们歼灭在这里。
北条龙山喝令道。
“两支备队左右横移,赤备上前。备队从两翼迂回侧后铁甲军,赤备准备接敌,死守不退!”
“嗨!”
北条龙山早已盘算好了对策,铁甲军是完美的杀戮机器,但她们的人数实在太少。
再强,她们也是人,负重作战,体力坚持不了多久。只要赤备不怕牺牲,阻拦住她们的冲锋,铁甲军就无法再动摇北条阵线。
左右两支备队五百把长枪,从侧面,身后攻击铁甲军,她们只能是困兽犹斗,空耗气力。
毕竟,对手只有一百人而已。
———
正当北条龙山全神贯注,针对北面而来真田信繁的铁甲军。北线的前沿阵线,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听从北条龙山命令,暂时缓和攻势,稳固阵脚的北条军势,发现对方正在缓缓后退,脱离接触。
正当前线北条备队大将迟疑,是否要继续前进的时候,对面的关东侍所六支备队,向左右两侧收缩,空开中央的通道。
一支浑身铁甲的骑军,出现在北条军势正前方,只留出战马加速冲锋的距离。
岛胜猛将五十名铁甲骑兵放在前排,一百骑马姬武士跟在后面。敌军看不到后排,以为骑军全都是重骑,恐惧更甚,阵线骚动。
岛胜猛在骑军阵前左右奔驰一圈,用连鞘的打刀敲击她们的骑枪枪杆,发出啪啪啪啪的响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积聚到自己身上。
“来自关西的姬武士们!
还记得我当初带领你们横穿北陆道,救援主君的壮举吗?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吗?
对了,你们其中有些人不在现场,还有一些人已经战死沙场。那就让我再来告诉你们一次,我们为什么而来!
三百五十年前,坂东八平氏随源赖朝将军起兵,关东武家席卷天下,建立了武家幕府!
二百年前,她们的后裔,关西御家人团结在足利尊氏将军麾下,上洛京都,再夺天下!
今日之关东,豺狼遍地,无忠无义!关东大地已经忘记了河内源氏嫡流的恩泽,不敬武家栋梁,不尊武家幕府,罔顾武家义理!
我等之主君,斯波谦信公,持足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