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国当地武家皆是墙头草,见战事不利,纷纷做鸟兽散,尼子军不敌毛利家全力一击,已经败退真山城。
毛利家趁着羽柴军无法支援的空隙,全力攻打尼子军,只怕。。出云国的战局一时难以挽回。”
义银紧张起来。
“尼子胜久她怎么样?
胜败乃兵家常事,让她不要有顾忌,赶紧撤下来!从海上去就从海上回,等归来之后重振旗鼓,再杀过去便是!”
蒲生氏乡面色难看。
“尼子军是从丹后国港口出海,原本可以让丹后国的船队去接应尼子军回来。
可是。。我刚刚接到细川藤孝殿下急报,一色家不满意降服的条件,再度竖起反旗,丹后国内乱,一时无力顾及前线。”
义银一股热血冲上头颅,忍不住骂道。
“明智光秀怎么管的领。。”
话还没骂出口,义银忽然停了下来,面色更加难堪。
因为就是他命令明智光秀去找织田信长说话,让织田信长接受了三好义继掺和四国攻略这件事。
织田信长趁机为难明智光秀,又是让明智光秀劝说波多野秀治下山,又把明智光秀派往四国岛说服长宗我部家合作。
明智光秀忙得四处跑,现在是死了爹都不知道,远在四国岛上,义银怎么好意思再指责她管理领地失职,耽搁了前线战事。
义银无奈一叹,问道。
“丹后国忽起内乱,现在情况如何?”
蒲生氏乡回答道。
“征伐丹后国的细川军正在撤军路上,听闻叛乱消息,细川藤孝殿下已回军平叛,保证消弭乱局。
只是,尼子军在出云国处境艰难,四面受敌,已经等不及了。”
义银咬咬牙。
“美作国呢?让织田家配合一下,从美作国把尼子军撤下来!”
蒲生氏乡摇头道。
“毛利辉元把路都堵上了,尼子家在山阴的影响力太大,毛利家不会轻易放过尼子姬,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义银眯了眯眼,冷笑道。
“不放过?我倒要看看谁敢为难尼子姬!马上派人去西国,去出云国告诉毛利辉元!
如果尼子胜久活着回来,斯波家与毛利家之间尚且有得一谈。若是尼子胜久折在出云国,我将亲征西国,我要毛利家好看!”
尼子胜久跟了义银九年,矜矜业业,帮他稳固近畿斯波领,默默替他背锅扛雷,有功劳苦劳无数。
义银亲口答应了尼子胜久,要帮她复兴尼子家,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战死出云国。
当今天下,没有人敢把圣人的话当耳旁风,真把义银惹恼了,毛利家也扛不住神威天怒。
义银相信,毛利辉元一定会懂得取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她会留下一个活着的尼子胜久和斯波家谈条件,而不是弄死尼子胜久,彻底激怒自己这位圣人。
义银这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大好形势急转直下,简直是一波接着一波,让人透不过气来。
先是织田信长忽然失智杀人,然后是羽柴秀吉,细川藤孝先后遭遇内乱而平叛,无暇西顾,然后是毛利家倾巢出动,围攻尼子胜久。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环扣着一环,难道是。。义银摇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
明智光秀不可能左右织田信长的想法,就算她舍得老父亲去死,也不可能成功怂恿织田信长杀人。
更何况,别所家的叛乱,一色家的反复,毛利家的决断,这都不是明智光秀可以控制的事。
义银默默咀嚼这一切的前后,难以相信这会是明智光秀在背后推动的局面,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到底是自己流年不利?还是明智光秀策无遗漏,搞出来的麻烦?
就在义银迟疑之际,门廊上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噔仿佛踏着义银的心口,让他更加焦躁。
转眼间,井伊直政已经出现在门外,鞠躬行礼。
义银叹道。
“又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蒲生氏乡也是一脸疑惑看向井伊直政,两人刚才分开片刻,同心秘书处那边又出新状况了?
井伊直政肃然道。
“圣人,关东出事了。”
义银眯了眯眼。
“说吧。”
“刚刚来的消息,蓝衣众次席鬼头悠亚,不慎坠马身亡。”
听到就这么一件事,义银一口气差点转不过来,狠狠瞪了井伊直政一眼。
“就这?”
虽然鬼头悠亚是一个不错的年轻姬武士,但坠马身亡本就是个意外,算不得什么大事。
再者,蓝衣众搞出的自清运动把房总半岛搅和得一塌糊涂,曾经赞许过自清运动的义银自己又不好多说什么,心中难免会迁怒于人。
鬼头悠亚英年早逝的确可惜,但还不至于和西国尼子胜久的危机相提并论,井伊直政拿这件事来当急报,是有些分不清轻重了。
明明看到义银面有愠色,井伊直政却是坚持继续说道。
“圣人,同来的消息中,还有半泽直义从关东发来的密报,鬼头悠亚之死可能并不简单。
半泽直义曾经与鬼头悠亚有过会面,拿到了蓝衣众的授权书,准备审查武家义理促进会的借贷账目流水。
然后鬼头悠亚就忽然死了,蓝衣众首席三上桃菜出面否定了授权书,让半泽直义的审查陷入困境。
半泽直义认为,武家义理促进会的账目可能存在巨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