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愁眉苦脸的友人,真田信繁显得很豁达,双手叉腰说道。
“武田殿下又不是不知道,怕什么。”
她一甩手,可把自己牛b坏了。
猿飞佐助摇摇头,懒得和这傻子废话,怕自己气得晕厥过去。
雾隐才藏点点头。
“有御台所护着,武田殿下的确不方便和你计较。”
真田信繁笑嘻嘻指着两人。
“御台所让我给你们带句话,感谢你们的努力,之后会有感谢状与恩赏赐下。”
猿飞佐助耸耸肩。
“我是在乎恩赏的人吗?”
雾隐才藏瞅了她一眼,说道。
“御台所在近幾战后,对一百名同心众姬武士,恩赏了八千余石的安堵状。”
“卧槽!”
三人凑在中庭叽叽喳喳,远处斯波家姬武士紧皱眉头,一派和谐景象。
———
翌日,武田晴信在天守阁召开评议,邀请斯波义银出席。
斯波义银携岛胜猛,真田信繁进入议事厅。他坐上主位,武田晴信次席陪同,接受诸姬行礼。
河内源氏嫡流身份敏感,在正式场合,谁都不敢对斯波义银失礼。
之前是吊丧的使节,如今是谈判的使节。虽然事实是被困盐田城,该给的体面不能不给。
当然,体面是体面,这并不妨碍武田家臣团对其发难,讨要好处。
果然,刚才礼毕,武田信廉便出面说话。
“御台所在上。
此次川中岛合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武田家悲悯武家不易,愿意接受上杉家的议和请托。
既然上杉殿下全权委托给您,那就请您给我武田家一个交代吧。”
武田信廉身为一门众首领,理论上是武田晴信之下,武田家第二人。她代表武田家臣团说话,是相当不客气。
什么武田家出于悲悯,上杉家请求议和,要斯波义银给个交代。
盛气凌人,居高临下,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听得陪席的岛胜猛目光如刀,真田信繁咬牙切齿。
斯波义银倒是早有准备。
武田家摆明了把他当做俘虏看,如果不摆出这个态度,才是放弃自己优势的傻事。
他对武田信廉视而不见,反问向武田晴信。
“这人是谁?”
武田晴信看了一眼武田信廉,说道。
“这位是武田信廉,我的妹妹,掌管武田家一门众事务。”
斯波义银点点头,轻描淡写道。
“哦,不认识。”
武田信廉就在下首,顿时面色通红,这是**裸打她的脸。
她如此叫嚣,斯波义银当然要给她点颜色看,训斥道。
“武田家守护甲斐国,不思保境安民,反侵入信浓国。
我持御剑下敕令,关东管领上杉殿下深明大义,出兵拨乱反正。
你等还敢出兵对抗幕府天兵,岂有此理!川中岛血流成河,全是你等的罪过!
上杉殿下怜悯生灵涂炭,给你们一个机会悔过,反被倒打一耙?
无耻之徒还不速速退下!”
武田信廉气得嘴唇发抖,但斯波义银的确是站在道义一边,因为他是河内源氏嫡流,他手持御剑敕令。
除非武田家不认幕府,不认将军,不认守护体系,不然斯波义银就是道理。
守护体系内,谁能和足利家拼道理?守护体系就是她家建立的规则,当然占尽优势。
穴山信君见武田信廉说不出来话,心中摇头。对方不过是个俘虏,和他讲道理才是落得下风,武田信廉选错了策略。
穴山信君出列鞠躬,说道。
“御台所在上,您说话不能总向着上杉家。这次您来盐田城,我武田家可是敬重有加。
如今两家议和,您在盐田城仲裁,也该给武田家一点面子吧?”
她这段话不阴不阳,听得武田晴信脸色沉了下来。
什么叫敬重有加?武田晴信做下的那点破事,在武田高阶武家眼中不是秘密。
穴山信君明里尊重,其实内涵恶毒。既让义银回想起自己的处境,也是轻轻戳了武田晴信一下。
岛胜猛不知道这些事,真田信繁却是听懂了,看向穴山信君面色不善。
斯波义银再次看向武田晴信,无奈道。
“武田殿下,这位又是谁?
你武田家的姬武士出列说话,怎么都不喜欢通报姓名?是觉得我什么阿猫阿狗都得认识吗?”
武田晴信翘起嘴角,看向面色难看的穴山信君,说道。
“这位是穴山信君,穴山家是武田亲族,甲斐名门。”
斯波义银点点头,对穴山信君冷笑道。
“穴山信君是吗?你算什么东西?替我出主意?你配吗?”
穴山信君被义银出言羞辱,咬牙鞠躬道。
“在下失礼,但请御台所知晓,你的处境。。”
斯波义银果断得打断了她的话头,申饬道。
“这不需要你来替我考虑!你以为你是谁?”
斯波义银骄傲得抬起下巴,傲慢扫视全场,扫过每一个武田高阶武家。
他讥讽得笑骂道。
“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此言一出,武田家臣团哗然。
她们万万没想到,斯波义银沦为阶下之囚,竟然还敢如此说话,羞辱整个武田家臣团。
可她们脾气大,义银的脾气更大。他拿起御剑,如惊堂木一般砸在案牍之上,斥道。
“聒噪!”
武田家臣团皆安静下来,怒视着他。义银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