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听得白子元都忍不住跟着动容了。
白子元脑子再笨,此时也看出了些苗头。
“怎么会?”
白子夜宠爱这个小侍那可是整个白族都知道的,怎么会忽然不喜欢了呢?
小人儿抿了抿唇,眼眶一热,差点儿当着白子元的面儿哭出来。
吸了吸小鼻子,宋锦瑟苦笑一声道:“子夜姐姐这段时日很忙,忙得都顾不上我了,府里的下人都说……说她迷上了怡红楼的花魁,再也不喜欢我了!”
宋锦瑟心中委屈,鼻子越来越酸,小脑袋低低地垂着,就怕被白子元看了笑话去。
“呵!纯属胡说八道!”白子元被宋锦瑟的话气笑了,“那勾栏院里的花魁有没有被旁人破了身子,便是陆长老家的独子她都看不上,她还能踏入那种肮脏的地方去找男人?”
不满地瞪了宋锦瑟一眼,白子元又接着说道:“你是长姐唯一带回过内院的男子,她心里定是爱极了你。你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相信,却愿意去信那些狗奴才的话,也真是枉费了长姐待你的一片真心。”
宋锦瑟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咬着唇抬起头来,红红的眸子里满是疑惑,看得白子元都想揪头发。
“幸亏你今日遇见了我,不然你可就真的惨咯!”
白子元叹了口气,也不管宋锦瑟爱不爱听,只管自顾自地说道,
“长姐身为白族少主,一向公务繁多。前些日子与你夜夜笙歌,定是耽误了许多要事,你不体谅她的辛苦,还要怀疑她的真心,长姐若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我……”宋锦瑟被白子元的那句“夜夜笙歌”说的满脸通红,想要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个白子元果真是个笨蛋,这种话怎么能够当着人家男子的面儿说嘛!
“长姐虽为白族少主,却也活的艰辛。你以为她当真像表面那般风光吗?盯着她少主之位的人多了去了。你在她身边,可要小心谨慎才是,旁人都知道长姐疼爱你,若要对付长姐,定是会朝你下手的。”
白子元有时候觉得自己比白子夜还要幸运些,好歹不用晚睡早起,日日操心那么多破烂事情。
要说这权力地位有什么好的呢?人生短暂,蠢一点又如何?活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宋锦瑟细细品味着白子元的话,这才发觉出不对来。
平日里管家婆婆管理府中甚严,府内上下均不得私下议论主子。
每个小侍都有自己明确要清扫的地方,为什么那两个小侍就刚好在那时凑到一起去了呢?
更何况,那两个小侍为什么又这么巧,就非得是在自己经过的时候谈论主子的是非呢?
而自己一气之下跑出少主府,又那么巧地被人劫持……
这一切的巧合凑在一起……似乎都是别人早就安排好了似的,只等着他宋锦瑟往里钻呢!
“谢谢你啊!”
似乎终于想通了似的,宋锦瑟忽得释然了,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看向白子元,真诚地道了一声谢。
这些坏人借着子夜姐姐的忙碌来伤他的心,又借着他的事情来打乱子夜姐姐的计划,这一环又一环的算计,当真是戳到了子夜姐姐的软处啊!
小皇子咬牙切齿地想着,恨不得立时就将那些人拉出来绑到树上抽鞭子才是。
其实,小皇子只猜到了有人要借他的事情害白子夜,却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人要与他抢他的子夜姐姐呢!
这边的小皇子想通之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他要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帮着子夜姐姐对付坏人。
那边的少主府也等来了白子元派过去的人,因为这侍卫说三小姐有急事要告知少主,非得见到少主的面才肯说,管家也没敢耽误,就着人进去禀报。
下人着什么,听说来的是白子元的人,白子夜微微蹙眉,还是准那人进了府。
白子元这么久以来也只来过少主府一次,还是为了验证白子夜是否活着。
今日若是没有要事,她定不会派贴身侍卫前来。
虽说一直被宋锦瑟的事情困扰着,白子夜却也还没到糊涂的地步。
此时她床上躺的那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小皇子,宋锦瑟脖颈上方贴近头发的地方长了一颗黑色的痣,每每二人亲热的时候,白子夜都喜欢轻轻摩挲那处儿,宋锦瑟便会立马软了身子。
而床上躺着的那个“宋锦瑟”后脖颈处却是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为什么白子夜觉得白风捡回来的这人看着别扭的原因。
因为,这个“宋锦瑟”根本就不是她的宝贝疙瘩。
可即便知道这人是假的,白子夜也不能声张,她还得通过他找到真的宋锦瑟。
白子夜什么都不怕,就怕宋锦瑟会出事。
那侍卫进门的时候白子夜还在蹙眉沉思,白风看见来人,轻唤一声:“少主,人到了。”
白子夜这才收回心思,抬头看向那侍卫。
“属下见过少主。”
侍卫抱拳朝白子夜行了一礼,却是头也不敢抬。
“你家小姐要你来找本少有何事?”
白风是白子夜的心腹,她自不会因这等子小事儿就让白风回避,所以白子夜问这话的时候,白风还在一旁站着。
那侍卫垂着头偷偷看了一眼白风的鞋子,想着少主都没有让人回避,她也不好多事,便直接将白子元吩咐的话一一告诉了白子夜。
“回少主的话,我家小姐说,她今日街上偶遇锦瑟公子湿了鞋袜,便冒昧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