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膳房都开始备午膳了,宋锦瑟才闭着眼睛,不情不愿地被白子夜拉了起来。
小人儿这会子是浑身酸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白子夜鞍前马后地侍候小皇子穿衣洗漱,就差嚼碎了给他喂饭了,忒是谄媚。
小人儿这才算是给了白子夜一个好脸,昨天夜里他都哭着求饶了,她还不肯放过他!
坏人!
小人儿瞪向白子夜的眼神里满是娇嗔,看得白子夜鼻子一热,差点儿喷出一股血来。
古人常道温柔乡是英雌冢,果真不假!
“乖锦瑟,来喝点汤,补补!”
白子夜随意的一句话又换来小人儿一个白眼儿,吓得白子夜急忙狗腿地端起碗,用小勺儿一勺一勺地伺候着小皇子喝汤。
唉!
做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天下哪儿有免费的午餐?晚餐也没有……
总算是捋顺了小皇子炸起来的毛,白子夜这一日也没有敢离府,便是有什么要紧事儿也都是让他们在书房禀报的。
“少主,属下昨夜已去见过师傅,关于那擅长易容术的人也有了眉目。”
白霜站在白子夜面前,抱拳说道。
“谁?”
白子夜放下手中的毛笔,挑眉问道。
“师傅说她年轻时跟随师祖学医,当时师祖门下还有一门徒,是师傅的师妹,名为丰云,后因偷盗师祖医书,被赶出师门,师傅便也再没见过她,当时丰云所学便是易容之术。”
白霜将从师傅凌寒那里打听来的事情一一道来,他也是才知道自己曾经竟还有那样一个有辱师门的师姑。
“这些年来叔母就从未打听过丰云的去处吗?”
白子夜指尖轻触桌面,神色平淡,显然并不把这人放在眼里,尽管这人的名字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师傅说丰云被赶出门去时,师祖向她下了离魂散,只说是她要生要死,就看老天的造化。不想几十年过去,丰云竟还活着。”
丰云既是为旁人做事要对付白子夜,想来她投靠的应该是白子夜的对头,就是不知,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能找出丰云这个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人。
若说那人是白子行,白子夜也不信。
二十多年前白子行还未出生,就只凭着何氏那点子心机,在后院跟那些个没读过书的男子争抢也就算了,哪里有本事收买丰云这样的人物。
“想来这事儿还得靠叔母出面,你抽空再去凌府走一趟。”
白子夜不擅长这些,既是凌寒的师妹,若是由凌寒出面,这事儿胜算应该大些。
“师傅说,本就是她师门之事,此事无需少主费心,师傅自会处理此人,少主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凌寒的夫君疼爱白子夜,凌寒这个做叔母的自然也不例外。
白子夜的父后去世的早,这些年来白芷又当娘又当爹地将她拉扯大,其中也有她叔父的功劳。
只是后来叔父自己也有了孩子,照顾白子夜的时间便不比过去,再加上白子夜年纪慢慢大了,她叔父也不喜白芷,他便更少来看她了。
“有劳叔母费心。”
白子夜心中一暖,凌寒年岁也不小了,又素来不爱理这俗事,如今竟愿意为了自己出山。
“师傅说,天下之人皆是爱屋及乌,让少主无需介怀。”
白霜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紫檀木做成的小盒子放在白子夜面前的案桌上,接着道,
“这是师傅送少主和锦瑟公子的贺礼,师傅和师公说,祝贺少主遇见良人,待成婚之日,他们再亲来道贺。”
凌府就在城郊,可却甚少有人前去拜访。
一来是凌寒府内都是毒物,一不小心就惹毒上身。二来是凌寒妻夫都喜静,不喜人打扰,大家索性也就如了她的愿。
凌寒宠夫,那在白族也是出了名的!
白子夜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世间总还是有人在意她、了解她的。
凌寒知道白子夜的性子,既是她大张旗鼓领回来的男子,定是爱到了骨子里,也相信她会给这孩子一个安稳的家。
这贺礼,便是凌寒妻夫对白子夜人品的肯定。
手指轻轻抚上凌寒送来的檀木盒子,便是不打开,都能闻见那药香。
凌寒送出的东西皆是千金难买且能救人性命的,白子夜将盒子收起,这东西于她来说许是难以用到,可是她得给宋锦瑟留着,以防不测。
白霜前脚刚出了书房,白子夜便着人将管家找了来。
宋锦瑟昨日被府内小侍骗出府的事情她还没有调查,让那些人多睡了一晚上的好觉已然是便宜了他们。
管家昨日已经听说锦瑟公子出事儿的事情,今日少主唤她前来,想来是为此事。
“见过少主。”
管家一进门就给白子夜行了一个大礼,除非年节,平日里白子夜并不要求她如此。
许是知道她的心思,白子夜也未叫她起身。
一双清冷的眸子落在管家身上,看的她心里发毛。
“老奴知错,没有看顾好锦瑟公子,还请少主惩罚。”
额上冒出一层细汗,管家叩首道。
“你跟随母帝多年,又是看着本少自幼长大的。本少的心性,想来你比谁都要清楚。”
白子夜没有提罚不罚她的事情,只是盯着她的发顶道,
“锦瑟是本少在意的人,他若有事,本少绝不会放过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任何人。你身为少主府管家,替我白族操劳数十年,也是个玲珑心思。想来本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