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四国皇帝也都担忧暗帝会不会一统江山而代之,毕竟影阁已传至千年,影阁中的人早已遍布天下四国,谁也不敢与之抗衡,暗帝又乃白家正统血脉,若要天下,实在再简单不过。
四国皇帝心中虽忧虑,却也实在无可奈何。只是没想到,白家家族重诺,传承千年,皆无取代四皇之心,白家后人又素来尊祖制,太平年间不插手各国朝堂之事。
如此一来,暗帝只平衡天下战事,保四国江山稳固,谁也不愿意多此一举得罪了她。久而久之,这种明皇暗帝的形势便也保存下来,代代相传。
以至于到今日,白家暗帝的身份除了四国皇上和皇储之外,其他人甚少知晓,毕竟这于皇上和天下来说都算不得坏事,可以说是她们的护身符,谁又愿意将之大白于天下?
而白家亦不会轻易出现在天下人面前,毕竟百姓们都知道——“暗帝一出,天下有战。”
暗帝为确保后人能够公平对待四国,没有偏私,在千年前就已定下规矩,暗帝继承人不许与四国皇室相恋,若有违,暗卫杀之。
所以,白子夜拒绝宋锦瑟并不只是不愿带他回白家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还是为了护他性命。若是暗帝下令,诛杀宋锦瑟,便是白子夜为暗帝继承人,也护不了他周全。
听青儿如此说,陆缤云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可一想到白子夜对那小皇子那般在意,他心里便闷得难受,他才是她的未婚夫君,未来的帝后,她怎么可以对别的男子比对他还好?
白子夜顺着屏风走进内殿,见宋翱正在拿着帕子给宋锦瑟擦脸,便跟着坐到了他的身旁。
“我换个地方住吧!”白子夜觉得自己若是离开,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个孩子便能忘记她,看他整日里为她这般,她实在不忍。
“你身子不好,身份又不便于外人知晓,还是留在这里吧!”宋翱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看着白子夜抱歉道,“本是锦瑟任性,扰了你的清净。本以为是他少年心性,过一阵子也就忘了,却不想,这孩子在这件事上如此执着,真是抱歉!”
宋翱知道,依着白子夜冷清的性子,能这般待宋锦瑟已实属不易,她虽心疼幼弟,却也不是那等子是非不分之人。
“他这结代脉可是胎里带的?”白子夜看着躺在那里的小人儿昏迷中还紧皱着眉头,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年父后生他之时年纪已然不小,所以生产那日极其危险,这孩子又是个早产的,一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大了些,也是一直用精贵的药物养着,还跟着武师傅学了些拳脚功夫,如今才算好了些。”宋翱擦着宋锦瑟的小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所以,锦瑟自幼便娇惯了些,我们对他也多有放纵,让子夜见笑了!”
“本是我不该遇见他的!”白子夜轻轻拍了拍宋翱的肩膀,满怀愧疚。
若是不曾相遇,是否便不会有今日这般痛楚?白子夜性子虽冷,心却总是热的,终归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要多些。
“我知你白家家规,所以一早儿便提醒过这孩子,如若不然,我倒真的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的,锦瑟虽任性了些,却总是纯善的,待你……也是真心!”宋翱有些惋惜道,“不过,你也无需介怀,我明儿就将他送回宫去,日后见不到了,他便也能慢慢淡忘。”
白子夜没有吭声,待宋翱放下手中的帕子准备起身时,才听她道出一句:“也好……”
白子夜也跟着一道儿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走上前去将里面的一颗黑色药丸送入宋锦瑟口中,又运气助他咽下,宋翱皱着眉头看向白子夜,久久才回过神来。
“子夜,那可是你白家祖传丹药,岂能给了锦瑟?”宋翱万万没想到,白子夜竟将自己保命的血灵丹都给了宋锦瑟。
那可是白家传承了千年的宝贝,传闻近百年才能炼得一颗,交给现任暗帝,以保万全。如今,白子夜将这血灵丹给了锦瑟,日后她若有生命危险时,又该如何救命?
“这东西本就是为救人性命的,如今是我害他这般,这血灵丹便当是我对他的弥补。”白子夜不甚在意地说道,她喂给宋锦瑟的血灵丹是她母帝送给她护身之用的,世间能伤她者甚少,倒不如先解了这小人儿的心病,只希望日后他能安好,觅得一良妻,善待于他。
“子夜,谢谢你!”宋翱有些感动地拍了拍白子夜的肩头,有了这血灵丹,宋锦瑟的结代脉便也无碍了,倒是她宋家欠了白子夜一条性命。
“用膳吧!”白子夜并没有与宋翱客气,只是抬步走了出去。
“倒是让陆公子久等了!”宋翱略带歉意地说道,然后也急忙跟在白子夜身后走了出去。
“锦瑟皇子没事吧?”满心怒气的陆缤云看见从内殿走出来的二人立刻换了神色,急忙起身关心道。
“无碍,有劳陆公子记挂。”宋翱抱歉地朝陆缤云拱了拱手,然后对着身后的小侍们吩咐道,“摆膳吧!”
待从大殿出来,陆缤云便被白子夜打发回了院子,自己则带着白霜去了东宫的后花园。
陆缤云在身后气恼地瞪了白霜一眼:狐媚子,整日里跟在别人的妻主身后,不安好心!
“少主为何不愿回去?可是因为陆公子?”白霜见白子夜神色不好,便想着与她说说话。
“白霜,你说更换本少武功秘籍的人会不会是他?”白子夜蹙着眉头看向园中的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