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翱和宋陵的子女都乃北国皇室血脉,可白子夜的女儿流的却是白族的血。
若是日后他们表兄妹之间有了情愫,白子夜本可以成全他们的。
可是现在,这几个孩子的名字中有字与白子夜冲撞,那是万万做不得她白家的女婿的。
宋翱一时兴起,不想竟是断了几个孩子的姻缘。
“哎!都是命啊!只愿孩子们长大后不要怪我就是……”
宋翱有些懊恼地叹息道。
三个孩子听得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她们在说什么。
“午膳留在太女府用吧!”
宋翱抱着白念卿不撒手,生怕白子夜带着她离开。
“我这半日没有进宫陪锦瑟,怕是……”
白子夜倒是不介意留在太女府用膳,只怕她的小夫郎埋怨她不快些去陪他。
“锦瑟与父后几年未见,这会子定是有说不完的话,你就莫要去打扰他了,待他与你回了白族,还不是日日陪着你?”
宋翱看白子夜一副离了夫君活不了的模样儿,实在是难以想象面前这个女人会是过去那个冷脸冷血的人。
“也好。”
宋翱说的不无道理,君后与宋锦瑟许久未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她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被宋翱这般一说,白子夜竟一连三日都未带女儿进宫,本还日日眯着眼睛享受着父爱的宋锦瑟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子夜姐姐她都不会想念自己的吗?
正心不在焉往嘴里塞蜜饯的宋锦瑟心中忽然泛起一阵酸楚来,他夜夜思念她,思念到睡不着觉,可她竟如此狠心,三日都不来瞧他一眼。
若不是怕君后伤心,宋锦瑟早就冲出宫去,找白子夜问个清楚了。
而那个正被宋锦瑟腹诽的女子,此时正跟着宋锦瑟的太女姐姐和八皇姐在酒楼品酒呢!
“今日带着孩子,咱们浅尝辄止。”
白子夜不放心将白念卿留给别人,走到哪里都要亲自带着。
如今有了个小少主在身边,宋翱和宋陵也不好灌白子夜酒,便点头应了。
“咱们念卿可是比你这个当娘亲的还有口福啊!”
看着白念卿小嘴一鼓一鼓地吃个不停,宋翱笑着对白子夜道。
“这孩子随了她父亲。”
白子夜淡笑一声,抬手擦去白念卿嘴角沾着的糕点屑,满眼宠溺。
“我便是对儿子也没你这般宠溺,你当真不怕惯坏了孩子?”
宋翱自认对两个儿子已经疼到了骨子里,却也没有像白子夜这般温柔。
“白家祖传的,我也是这般长大的,还不是好好的?”
白子夜不以为意,她的夫郎用半条命生下这个孩子,她宠着些难道不应该吗?
“人家都祖传个金银宝物之类的,你白家竟是传下这么个规矩。”
宋陵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无心权势,子夜不会畏惧白子夜的身份,况且,白子夜也从未在她面前说过自己的身份。
既是她不说,宋陵自是要当作不知道。
在皇家保命的方式就是不问不说,不言不语。
“有何不好?我女儿高兴就行。”
白念卿咬着鸡腿抬眼看向白子夜,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又接着啃了起来。
他们父女二人都是无肉不欢的主儿,只是白念卿年幼,怕她不好克化,白子夜会克制着些她的量,以免伤了脾胃。
“子夜说的是,这天底下哪里有不爱孩子的母父,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宋翱笑着举起酒杯,三人一干而尽。
说起来,宋翱也是幸运的,虽生在皇家,却是一分亲情都没有少过。
北国皇上虽说喜爱权势了些,却更偏疼她这个太女。
“皇权又哪里抵得过亲情?若是世人早些看透,便也不会被困在执念中而出不来了。”
想到自己的那几个庶妹,出了宋陵外,其她人哪个不是整日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太女之位的?
个个都想做那掌权者,殊不知这权也能压死人啊!
“人生本就没有十全十美,我三人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又有了可爱的儿女,妇复何求?”
宋陵年岁最小,却看得最为透彻。
正是因为宋陵生性洒脱,才得以与南庭相守一生,不受他事所扰。
“你也少喝些,免得回去后南庭与你生气。”
宋翱按住宋陵又要去倒酒的手,劝道。
宋陵喜爱饮酒,南庭却是不喜她饮酒,他二人成婚后,每每有些不愉快,都是因着宋陵贪杯。
“皇姐多虑了,南庭软糯,又岂会像那等泼夫般与我置气?”
宋陵又见白子夜,心中欢喜,便想多饮几杯。
“人家堂堂南国皇子,不远千里嫁于你为夫,你又岂能因他软糯好欺,便不顾他的感受?”
白子夜自宋陵手中夺过酒壶放在一侧,她们三人都不适多饮,还是以茶代酒的好。
“锦瑟嫁于你,真的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宋陵不仅不恼,反倒笑的释然。
白子夜能说出这等话来,自是不会亏待了宋锦瑟,便是远嫁,能得妻主相护,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锦瑟嫁于我,是我的福气。”
白子夜凑到白念卿额上亲了一口,满眼的幸福。
“你果真变了,不知是因为成了婚,还是做了娘。”
宋翱常说白子夜不如过往那般清冷,如今连宋陵也这般说,想来是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应该都有吧!”
白子夜毫不避讳地说道:“锦瑟生念卿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