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场戏,就是盛夏离开歌舞厅的契机。
女客人强取豪夺,砸了大价钱,要买他一晚上,盛夏却连夜从夜-总会后门逃跑了。
保镖们追出来,在小巷子里捉到盛夏,把人摁倒一阵拳打脚踢。
霍飞登场,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盛夏。
经过一番交涉,霍飞为盛夏赔偿了违约金,带盛夏离开了那家“黑店”。
在盛夏的眼里,那就是“魔窟”。
霍飞的出现,让他在黑暗中再次迎来了希望的阳光,心底的那一片阳光又泛发了光彩。
下一场,饰演“霍飞”的实力派演员与顾劲臣的对手戏,盛夏的第五段恋情开始。
救下盛夏那晚,霍飞带他去了“俱乐部”。
那是霍飞工作的地方,有桑拿、酒吧、客房、地下赌场,但这些并不最主要的特色。
这是一家高级同志俱乐部。
盛夏之前听歌舞厅的牛郎们说过,同志酒吧里全是兔子,盛夏还问他们什么叫兔子,他们还讥讽地说,就是男人操男人屁-眼。盛夏当时并没有回应——实在不明白这些被称为“鸭”的小伙子,有什么资格会去嘲讽“兔子”?
再不济也是要脸面的人,盛夏来东莞之后,从没有对任何说过性取向的问题,即使在被强行要求接待女客人、被壮汉们群殴时,也没有透露过这件事情。
在经历了四段不堪回首的恋情之后,心如死灰的盛夏把自己隐藏得很深,本想着,要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一辈子。
但是他遇见了霍飞,霍飞知道他的事情。
剧情进行到:在小巷子里,霍飞一身皮衣,救下了盛夏,把他带到了俱乐部。安顿下来之后,就带一身狼狈的盛夏去洗了桑拿。
这场戏,在桑拿房,片场清了人。
场记打板:“开始!”
霍飞坐在桑拿房里,灯光暖色,氤氲的水气中,他听见脚步声,看向拉开木门的男人。
盛夏穿着一次性浴衣,腰间系了带子,露出嶙峋琐骨和心口,脏污已经淋浴洗掉了,脸上和身上还有伤痕。
“冲过澡了?”霍飞问。
盛夏回手关了门,有些窘迫地别开脸,“嗯。”
离开北方之后,南下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家冲凉,他从没有和旁人一起蒸过桑拿。
镜头给顾劲臣做了面部特写,而后渐渐拉远,李里导演把镜头艺术玩到了极致。
“过来啊,”霍飞说,“我怎么每次遇见你,你都这么倒霉?”
盛夏没做声,抬步上台阶,上下衣物一件不少,却半遮半露,坐在了霍飞的身边。
洗去身上血迹和污秽的盛夏,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霍飞侧头打量他一会。
盛夏闭上眼睛,“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同样生下来都是人,我会和别人不一样,而且还这么倒霉。”
说完之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霍飞别开视线,看向炉子里的火星。
不知过了多久,盛夏就快睡着时,忽然感到霍飞的脚碰到了他的,碰一下就躲开了。
看盛夏没有动,一会儿又碰一下。
盛夏呼吸急促了,但依旧闭目仰靠地坐在那,直到一只手触到他的腿,然后一点一点往上,盛夏也伸手过去……
空窗期忍耐了太久,盛夏发出难耐的低喘声。
镜头只拍摄了上半身,监视器里,两人并肩坐在桑拿房的长椅上,面朝前方,仰靠着弄着对方。
整个过程,两人一句话也没有,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盛夏扬起了他精致的脖颈,大口喘-息着,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停。下一场。”
李里导演的视线从监视器上移开,目光落在布景桑拿房内——
嗯,两位演技帝肩并肩,正在互相抓手腕,在片场人员眼里,那两人就是在掰腕子。
……
因为一次互手之缘,两人就这么亲近起来,盛夏来到了霍飞工作的同志俱乐部,成为了陪聊男公关,落名在霍飞的手下。
高级俱乐部在东莞很隐秘,同志圈本来就小,来了一位新人很快就传开了。
据说,他名如其人,聪明貌美,雅致又神秘,没多久,就成为了俱乐部的名人。
这里有顾劲臣一身西服跳钢管舞的片段,这也是剧组人员们认为顾老师如鱼得水的地方。
灯光幽暗,口哨声四起,盛夏在钢管上扭摆腰肢,一颗一颗解开西装纽扣,明明内里的衬衫还在,只露一个肩头,就让台下的男人们为之疯狂。
有人为他一掷千金,只想买他出台一次。
盛夏从不正眼看他们,他经历了太多,知道来这种地方消费的所有男人都不值得信任,他们像野兽一样,用“钱”博他一笑。可他没心思笑,他只想快点下班,回到自己不大的住处,安稳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中。
有时候,在俱乐部里,盛夏坐在卡座,和客人举杯畅饮,抬起眼时,会看见霍飞经过。
两人会目光交接,对视很长时间,然后各自避开视线。
*
下一场戏,盛夏与霍飞有了感情,但霍飞却将盛夏介绍给了一位大人物。
场记打板:“开始。”
这晚,盛夏陪了一桌北方来的商业人士,起身去卫生间。
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看到霍飞在洗手,不知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