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最需要隐瞒的事情已经暴露,楚天亓放下心理负担,直接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楚辞:“有人想要绑架爸爸,幸好妈妈和大哥他们反应快,对方没有得手,后来就改为刺杀爸爸。好在我们家人多,保护了爸爸,可惜爸爸还是受伤了。万幸送医及时,爸爸身体素质也不错,挺了过来,只需要两个月时间,就能痊愈。”
挺了过来。
听到这个词,楚辞就明白,爸爸楚得夹曾经徘徊在生死边缘。
“爸爸。”
楚辞念着这个词,嘴里心里五味杂陈。
她还没有真切地意识到,楚得夹的特殊身份,一直以来,他们家和其他人家没有什么不同,楚得夹也表现的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所以她忘了,楚得夹所在的位置,不仅意味着荣耀,还意味着责任与危险。
假如歹徒再凶狠一点,假如家人反应稍微慢一点,假如送医途中有一刻耽搁……
楚辞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作为一个女儿,她享受了一位父亲完整的父爱,这是她在地球上时根本不敢想象的——在她懂事之后,她就已经放弃了不该有的幻想,只希望母亲能够尽可能受到更少的伤害。
作为一个女儿,她还没有为这位父亲做任何事。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失去她了!
“我以后,要对爸爸好,要对他很好。”楚辞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傻妹妹。”楚天亓笑着给楚辞擦眼泪,“爸爸好着呢,你哭什么?就只对爸爸好,不对哥哥好吗?”
笑:“好,要对哥哥们好!”
哥哥们对她那么好,她根本无以为报。
正在兄妹两对话时,楚天尧的卧室门打开,楚天尧从里面走出来:“饿死了,有吃的吗?”
“有有有。”楚辞赶紧答话,继而往厨房走,“三哥,你要吃什么?”
“给我下点儿面条吧。”楚天尧往卫生间走,又补充一个词:“老四。”
他是让楚天亓给他煮面条。
楚天亓本来就没打算让楚辞做饭,他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结果,楚辞阻止了他:“四哥,让我来吧,我可以的。”
做饭这件事,她本来就会啊。只是,家人们总是把她当做小孩子,根本不给她动手的机会。
就像现在,楚天亓还是不打算给楚辞机会:“你还是先去把眼泪擦擦吧,一会儿干巴在脸上,可不好受。有哥哥在家,不需要你动手。”
楚辞伸手在水龙头下面接水,在脸上抓几下:“洗好了。”
又认真把手洗干净:“四哥,你们不能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啊。”
以前在家的时候,奶奶总是担心她嫁出去不会做家务让人嫌弃。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念叨:“将来不会做饭怎么办哦?将来不会收拾家务怎么办哦?说不到婆家,没人要啊!”
等她学着做饭、学着收拾房间,奶奶又会欣慰地说:“这样就有人要了,这样就能说个好婆家了。”
她长大以后,慢慢发现,其实不会做饭也能活得很好,做饭和婚姻不是因果关系。但掌握了一项技能的感觉,其实并不赖。
从小到大,奶奶说的话,她记得最牢的一句是:女孩子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