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可不准备惯着邢捕快他们,这边距离北洼县远着呢,没有几日是根本到不了。
要是每天憋憋屈屈的上路,小七怕自个儿一时忍不住再给这些捕快衙役们松松筋骨,那场景到时候就不美了。
既然是护送她,那就照她的规矩来,不管怎么样也得给人留个解决生理问题,休息吃饭的时间吧。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邢捕快眼神微紧,有些吃不透这姑娘的用意了,不过仍是回答了眼前陆大夫的话。
“在下的职责就是护送陆大夫安全抵达北洼县。”
“护送谁?”
“护送陆大夫。”
“那你之前护送的陆大夫呢?”小七反问道。
邢捕快一噎,一时间竟隐隐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之前他着急赶路,就没有时刻注意着后面的情况,故而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陆大夫的马车停下,说起来这是他的失职。
“没话说了,你连你护送的人都丢了,刚才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问我们为什么停下?”小七言语犀利的看着邢捕快。
邢捕快:……
“我来告诉你我们为什么停下。”
“我们没有邢捕快和诸位官爷这么好的体质,我们老的老,弱的弱,要真是按照邢捕快你们这种的赶路法,确实能够早一日到地方,但你确定到地方的会是健康的人吗?到时候即便把我们送到了地方又有什么用?还是陪着疫区的人一起生病,还是说邢捕快你能负起这个责任。”
小七这话说的可算是完全不留情面了,本来她就够憋屈的了,这邢捕快还一副质问的嘴脸,没发现他们停下来,这是他的失职,与他们有何干?
小七要是还能忍她就不是陆青柒了,上辈子过的够压抑的了,这辈子就想恣意的活着。
如今,本来就是官府有求于她,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她又不准备当那什么劳什子的神医,也不准备想要什么美名?至于做官更不可能了。
故而她不需要忍,就是一个任性的小丫头,心里不高兴了就要说,你说你个大男人要是跟一个小丫头计较,那不是要笑掉了大家伙的大牙。
小七一脸不悦的看着邢捕快,实实在在的告诉他本姑娘不高兴了。
邢捕快被这么一番犀利的话语给当场镇住了。
问题是他竟还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这姑娘说的没错,他确实着急赶路,确实对他们有疏忽,确实没有考虑到他们的具体状况,尤其车上还有着一位古稀之年的老大夫。
他确实是按照他们的标准来的,要知道有时他们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可以马不停蹄的一直在赶路,根本顾不得吃东西休息。
他确实也是这样想的,本着多赶一些路的想法,想着天黑的时候在休息,完全忘了他护送的是一位年龄不大的小姑娘还有一位古稀之年的老大夫,哪里能够承受得了这么高强度的奔波?
想到这里邢捕快竟觉得心虚了起来。
不怪乎这小姑娘会发火。
眼前这姑娘虽是位大夫,但邢捕快从这姑娘的穿着肤色以及周身的气质都看出这姑娘的家境并不差。
在家里也应是娇生惯养的,否则怎么能养出这么娇嫩的小姑娘。
这样的姑娘能够不怕危险出现在疫区,没有丝毫怨言的治疗着感染疫症的患者们,在这一点上无论年龄大小都是让人敬佩的。
这姑娘一连串的发问,让邢捕快意识到了今日这事确实是他的不对,他竟然还非常不悦的质问这刚从疫区出来的大夫。
他们这些官差平时是有些浑,但对于在疫区的大夫还是敬重的,毕竟疫区里面有可能也有他们的家人。
非常奇怪,这姑娘的一席话就让他一时间想了这么多,第一时间反省着自己。
不过有一点他确实不得不承认,这姑娘说的对要是按照他们的赶路法,送到地方又怎么能敢肯定就是健康的人?
且不说这小姑娘,就是那老大夫,估计到地方骨头也该散架了,哪里还能给别人看病?不找人给他看病那都算好的了。
这姑娘说的对,他确实不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真没想到这看起来不大的小姑娘,这么伶牙俐齿?堵得他哑口无言。
一看就是在家里极为受宠的,要不然也练不成这般伶俐的口齿。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
想明白这些,邢捕快眼底的不快彻底消失了,握拳躬身道:“是邢某考虑不周,只想着尽快赶路忽略了几位的感受,没有发现陆大夫马车停下,邢某确有失职之处,陆大夫说的对,邢某在这里给……”
“邢捕快,这孩子年纪小,说话没有轻重,邢捕快别和她一般见识。”
崔大夫果断的打断了邢捕快将要说出的话,毕竟这一路上还需要这位邢捕快护送,哪能真的让人家道歉呢。
小七对于爷爷的话没表示任何的意见,反正她要说的也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总归就是一句话,不想委屈自己。
这边被崔大夫打断了话,说实话邢捕快心里还真是松了一口气,他这面子算是险险的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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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捕快对着崔大夫他们略带尴尬的笑笑,回到了自己的马车旁,此时车上的两名官差也已从马车上下来。
“头,出发吗?”其中一人问道。
刚才头被说的哑口无言的一幕他们都看到了,说真的这两人还真的有些佩服那小大夫,就他们头这张脸,冷起来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