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垂泪,半边身子都酥了。

“如此,还麻烦公子了。”秋生别扭地冲何书生行了个礼,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能从他这里捞一顿饭。

“姑娘一路上舟车劳顿,想必也是辛苦了。”何书生这么多年只是个秀才不是没有原因的。明明没有看见马车,他偏偏要说秋生是坐马车来的。会试时也是一样,明明没有提到田土制度,他却非要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不知所云的东西出来。

脑补是病,得治。

何书生日子也过得拮据,不过好在书行刚刚结了他这个月写画本的钱,现在手头也算是有点宽裕。想在秋生面前留下个好印象,何书生一咬牙,带着秋生去了镇子上最好的酒楼。

两个人刚一进大堂,就听见四周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

何书生直接要了个楼上的雅间,小二立刻就引着两位上楼去了。

秋生自幼习武耳聪目明,稍加注意就听到了这些人谈论的话题。

“诶,听说这魔教又跟后雄门干起来了。”

嗯?后雄门?这不是苍南的门派吗?秋生立刻就竖起了耳朵。风雨剑阁的人,最喜欢听八卦了。不过师父说了,这叫“探听情报”,不叫八卦。

“可不是嘛,听说简堃直接气得捏碎了一只千年寒石做成的杯子呢!”

“诶,你这就弄错了。我悄悄跟你说,其实这简堃掌门是那千年狐妖修炼化形的,是下凡来寻找前世对他有恩的书生来的。”

“哦!怪不得,他会喜欢看那些狐妖与书生的话本!”一桌的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惊叹。

“不止如此啊,简堃这次被当众气出了原型,居然是条素白色的九尾狐呢!”

“什么?九尾狐?那岂不是已经是胡大仙了?”隔壁桌的人也起了兴趣,加入了进来。

“谁说不是呢?”讲故事的那人摇头惋惜道,“这简堃本来已经修炼出了人形,马上就可以位列仙班了。结果他一直牵挂着前世的恩人,迟迟不能飞升。”

“但是!你们绝对想不到!”他突然一拍桌子,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什么什么,你快说啊!”桌子旁边早已经是围了一圈的人,一个个都兴致勃勃地听着。

“诶呀,别急嘛,等我喝口水润润嗓子。接下来说的可是大事。”那人一脸神秘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口。

“你说巧也不巧,这简堃前世的恩人,正是魔教教主宿楼!”

“嚯!”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一对冤家,恐怕是很难修成正果啊。

“不对啊,这简堃可是连儿子都有了。而且这么大岁数,人家魔教教主正当壮年呢,就算是送上门人家也不要吧。”突然有个反驳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你就不懂了。”那人顿了一下,随后又接上:“你们想想看,魔教常年处在极寒之地,最缺的是什么?”

“肉”,“柴火”,“菜”。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有。

“错!”那人一拍桌子,“最缺的是衣服。”

“九尾狐的皮毛可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之一,千年才换一次毛,能抵御极地严寒。”

“这魔教教主正是看上了简堃的那一身皮毛,想要据为己有。”

“这狐狸不是要褪毛的吗?魔教教主直接去找简堃要不就行了,如果是恩人要,简堃肯定会给的。”一个猎户站在一旁说道。在冬天,他们就是专猎狐狸,扒皮给那些达官显贵做披风的。

“这你可就不懂了。”被众星拱月围在中间,唾沫星子横飞的那人再次兴奋了起来。

“你说说,这普通人,能救得了胡大仙吗?”

“你说的有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之后呢?快说说!”

“这魔教教主宿楼,他才是真正厉害的那个人!”那人一拍桌子,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本来是天上的九尾狐仙,一日路过人间,看到这简堃性命垂危,因着是同源,又已经修出了八尾,所以才顺手一救。”

“再后来,宿楼因犯了打错,直接被剔除了仙骨,投入凡间,成了个凡人。”

周围都是一阵唏嘘,感慨仙家无常。

“这时,宿楼就想起来当年被他搭救的那只狐狸了。如果将他的皮毛剥下来披在自己身上,那他就又可以重返仙界位列仙班。”

“果然是魔教,这么心狠手辣。”

“简堃大仙也太惨了,明明是为了报恩,宿楼却想要他的命。”

“呜呜呜呜呜这个爱情可太凄美了。”

何书生点完菜后发现坐在对面的秋生一直没有说话,抬头就看见她正看着热闹的隔壁,似乎对简堃和宿楼的事很感兴趣。

何书生不由地失笑,这都什么跟什么,这明明是他上个月写的白狐与书生的故事,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魔教教主和正道掌门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这宿楼呢,是魔教教主,而简堃,则是后雄门的掌门。”何书生开始对秋生解释道。

“因为之前左护法和简云生的事,两边吵得不可开交。”

“原来是这样。”秋生拖着腮点点头。

狐狸毛啊,肯定很暖和。刚好要去趟魔教,看看能不能顺一点回来做披风穿。苍南也太不厚道了,他居然瞒着大家他师父是九尾狐这件事,一点都不把他们风雨剑阁当自己人看。

“菜来咯,二位客官请慢用!”何书生还没来得及解释下面的事,菜就已经上齐了。

“姑娘,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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