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城里的大夫查不出秋生突然吐血是什么原因,只能开了一些补气血的方子。宿楼害怕续命丹只能保证一时的效用,等到药效过了之后秋生又会陷入危险,只能紧急叫人传令给幽冥山的保险子,让他立刻赶往登临城。
此时,皮休已经到达登临城内销金窟。婷婷向往常一样站在门口招揽着客人,看到皮休之后眼底暗光闪过,随后热情地迎了上去。
“这不是皮员外嘛,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婷婷扭着自己肥大的身体,手下用劲,直接把皮休拽进了销金窟里。
“额,婷姑娘,我找楂楠有些事。”皮休还不太适应销金窟里的氛围,整个人僵硬地不行,一直往旁边躲,想要避开婷婷。
“皮员外。”刚刚洗完抹布打算去后面擦盘子的鬼面正好看见了皮休,也走了过来。
“楂楠和楼主出去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鬼面的行动一直被婷婷若有若无地监视着,他与楂楠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少,现在甚至只能从别人那里听说关于楂楠的消息。
“那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皮休也不挑剔,在大堂随便找了个地方,撩开衣服坐下,点了一壶茶和几碟小菜。
兹事体大,他必须严格遵守教主的命令,只有亲眼见到楂楠时才能说出来。
“咳咳。”婷婷突然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引起了皮休的注意。
“婷婷姑娘,是身体不舒服吗?”
“劳皮员外费心了,小女子只是偶感风寒。”
“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为了将皮休的注意力和话题转移走,婷婷看着一旁一直站着的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皮休讲的鬼面,连忙他呵斥离开,不让他有接触皮休的机会。
“那婷婷也就先失陪了,皮员外有什么吩咐就叫人,这里的孩子都机灵着呢。”婷婷用红色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娇笑着回了二楼。
“这就是楼主的做派?”在二楼密室的释怀仁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嗤笑了一声。
“哥哥……楼主他有自己的方式。”湛婷坐在他的对面,放在小桌下的手握紧了拳头。
“你现在在想,我凭什么对你们指手画脚对吗?”释怀仁将视线转了回来,突然起身一把掐住了湛婷的脖子,将小桌直接掀翻了。
“想清楚了,是你们兄妹有求于我。”
嗯?回到后院的鬼面突然听到二楼传来了一点声音,他想要上去查探,可他并不被允许上二楼,更不被允许见到楼主。现在正是客人到来小厮走动的时刻,贸然上去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鬼面只能收回去二楼的想法。
不过短短一天的观察,他已经发现了销金窟的不对之处。
虽然说登临城不禁/赌也不禁/淫,像销金窟这样大型的窑子都是明目张胆地开在街上的,但销金窟的开业时间实在是太奇怪了。明天天不亮就开始准备,早晨人们都开始晨起工作时,销金窟也随之开张,一直到夜晚都不停歇。
这样的经营模式,就意味着销金窟主人要给下人和小厮更多的钱,相比于只有傍晚开张的窑子,每天的客流量基本相同,但销金窟赚的明显要少很多。
“自己的见闻写在了纸条上,包括今天见到皮休的事,一同让自己的信鸟带给宿楼。放走信鸟后,他觉得有必要再去跟军师说句话,于是放下手里的工具又回到了大堂。
只不过宿楼正在为秋生担忧,并没有在意鬼面送过来的消息,也为将来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婷婷!不得无礼。”化妆成“婷婷”的湛清,用手中的红色帕子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
“哥哥!”湛婷看到湛清嘴角边的血迹,立刻就要挣扎着过去。可她越挣扎,释怀仁就掐得越紧。
“主人!在下的妹妹无意冒犯,还请您多多包涵!”湛清怕释怀仁也给湛婷下蛊,一下跪在地上,摆出臣服的姿态。
“楼主胆识过人。”释怀仁一把甩开湛婷,拍了拍自己的手。
“刚刚我听你妹妹说,你们已经把右护法关起来了?”释怀仁玩味一笑。
有了右护法这枚棋子,他就不用在复仇和阿虑之间做选择了。
“是,主人。”湛清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起来走到一旁的书架边,抽出了一本书。
忽然,书架开始向外打开,后面露出来的赫然是一个密道!
“不必。”释怀仁现在来只是测试这对兄妹的忠心,还没有必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是解药。”释怀仁掏出一个赤红色的小药丸,扔在了地上。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又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别忘了你的命,还有他的命……”释怀仁漫不经心地往楼下一指,湛清顺着他的手指就看见了又回到了皮休身边的鬼面,瞬间瞳孔放大。
“都在我的手上。”释怀仁捏碎了一个茶杯,扬长而去。
“兄长!”婷婷扶住突然脱离的湛清,让他靠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他这是在警告我们,不能再手下留情了。”湛清看了一眼妹妹,然后又转头闭上了眼睛。
“到最后的时候,如果我和右护法还能留下一条命,你就带着她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兄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婷婷的眼泪奔涌而出,抱住自己的哥哥放声痛哭。
他是东南海王之子,而鬼面曾经是他的贴身侍卫。后来湛清喜欢上了这个一直陪伴着他的,不苟言笑的侍卫,于是向父亲请旨,想要招鬼面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