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三儿人呢?还不给爷们们滚下来?!”
“怎么着?一个个这是看啥呢,是不是想跟爷们们去咱青州府吃几天白米饭?”
“嘿,还敢看你爷,看你爷不把你的狗眼珠子挖出来!”
酒楼一楼大厅。
原本慵懒祥和的气氛陡然被打破了。
便是刚下来准备收拾走人的洪斌、陈六子、刘黑子等人都是傻眼了,看着气势汹汹的七八个来人,他们竟都是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
这帮人身上,都是穿着花花彩彩的飞鱼服,赫然是已经威慑整个大明数以百载,让人望而生变、直止小儿夜哭的锦衣卫番子。
饶是他们就七八个人,也并不甚强壮,好几个腰间甚至都没挂佩刀。
但就是这身飞鱼服,再加上他们手里拿着的明显不太正常的小鞭子、弯钩子,已然是让人联想到了什么,根本就不敢直面他们的威势!
“这,这是咋回事嘛……”
“对哇,李,李三爷怎么会惹上这些锦衣卫的番子……”
“事情不太好办了哇,这是要出大事哇……”
人群瞬间被震慑住,便是几个暂时还没走的沂源豪绅,也根本就没人敢直面他们的锋锐,头都不敢抬,只敢低低议论。
这些锦衣卫番子领头的是个三十许的百户官。
他生着一张阴森的马脸,眼神恍如毒蛇,就像是一直生活在阴暗的地下世界一般。
看着局面瞬间便是被威慑住,他的嘴角边也不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慢斯条理的一摆手。
身后。
马上便是有番子给他搬来了一把椅子,又急急小心的用衣袖把椅子擦了一遍,这才狗一般请这马脸百户坐下。
马脸百户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马上便又有番子给他拿来了一壶酒。
他慢条斯理的品了口酒,便是优哉游哉的闭上了眼睛,却是很轻微的谈了个响指。
旁边一个身材瘦高、就跟竹竿一般的总旗官登时便是咳嗽几声,扯着嗓子便是继续叫嚣:“小李三儿人呢?这是真想不给爷们们面……”
“哟。”
“我说今天外面有几只喜鹊总叫个不停呢,原来是有贵客盈门哇。几位爷,小的便是李三儿,不知几位爷找小的有何事?”
这竹竿般的番子还没真正拉开气势,却是忽然被打断,李春来、杨德山已然快步从楼上下来。
杨德山这次倒是表现的很爷们,可一看到眼前竟然是锦衣卫的番子在闹事,他的大白脸上,止不住的便是掠过一抹无比痛苦的苦楚之色。
看吧。
这爷们是真不能当啊……
怎能想到,小三子不知怎的,竟然是惹上了这帮活阎王啊,这可怎生是好……
李春来刚看到这些锦衣卫番子的时候,心里还是吃了一惊的,但此时,来到他们近前,李春来心底里已经迅速平静下来。
主要是锦衣卫这层神秘而又恐怖的面纱,此时被揭破了。
而有着与过山风死斗的经历,李春来对他身体本身的自信心也是有了极大的提高。
别看这些锦衣卫的番子穿的这身衣服很虎。
但是,真要动手,李春来完全有把握,他自己一个人,便是挑光他们七八个!
“你,便是那小李三儿?”
看到李春来面上恭敬,身形却是相当笔挺,而且,骨子里总是有着让人很不太舒服的自信,那瘦竹竿的总旗官,也刻意提高了他的嗓音。
这时,那为首的马脸百户,也是慢条斯理的睁开了眼睛,恍如审视猎物一般、冷笑着审视着李春来。
“呵,小的便是李三儿,不知诸位爷找小的有何事?诸位爷放心,若有小的能帮上忙的事情,小的必尽心尽力,绝无推诿。”
一时摸不清这帮番子的来意,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李春来自然不会在面上跳脱,中规中矩。
周围沂源众人见李春来出来平事了,而且不慌不忙的,都是稍稍松了一口气,静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呵。”
“呵呵呵呵……”
听到李春来这么说,一众番子不由都是笑出声来。
特别是那个瘦竹竿般的番子,几乎腰都笑的直不起来了,但转瞬便是变了狗脸,秃鹫般死死的盯着李春来道:
“小李三儿!你他娘的死到临头了,还敢跟爷们们油嘴滑舌?!来人,把这个目无王法的小崽子给爷我拿了!”
“嘿,不识抬举的狗东西,看爷们们怎么炮制你!”
“小崽子,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哇……”
马上便是有四五个锦衣卫的番子狞笑着上前来,非洲鬣狗般有序的朝着李春来包过来,就要对李春来动手!
杨德山登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这他娘的贼老天啊,这是看不得他们杨李两家有片刻的好日子哇……
“呵!”
李春来这时却非但不惧,反而是止不住傲然的笑出声来:“他娘的,这世道还真是没了王法了!这青天白日的,居然有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狗瘪犊子冒充锦衣卫的爷们!马五,把门给爷我关好了!姐夫,六子,黑子,把他们给老子我往死里弄,弄死了也有我李三儿顶着!”
“好来,三爷!”
“艹你娘的,你六爷早就看你们这帮狗东西不爽了,你他娘的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敢跟三爷这般说话?”
“弟兄们,弄这帮冒充的狗杂种!”
“吱嘎——”
有着围剿过山风的经历,李春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