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爷,杜爷,到底咋个回事嘛,杨爷人呢?”
“杜爷,杨爷到底咋了,您给咱爷们知会一声啊……”
“杜爷……”
不多时,老龟奴阴沉着脸,缓缓来到大厅内,早就在这边等候多时的众人止不住急急询问。
这让老龟奴杜爷的脸色不由更加阴沉,简直要滴出水来一般。
这他娘的让他咋说?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难不成,说他们南阳.水阁今晚上被人给摁在地上了?
可这件事已经大了,根本不能不安抚!
而且,还必须得小心的安抚,不仅要让刘家、徐家满意,同时也得让那位杨爷满意。
否则,依照那位杨爷的手段,再在他们南阳.水阁来上这么一出,这日子还能过吗?
想着,老龟奴肠子都要悔青了,终日打雁,今天,竟然被雁给抓瞎了眼睛啊……
好在他杜爷究竟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稳了没多会,便是缓过来,沉声道:
“此事大家无需担心,都已经解决了。杨爷很安全,已经离开。刘公子和徐少爷也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此事,还希望大家不要传谣,更不要信谣。这样,今晚大家所有的酒水,全免了,都算我杜某人的。大家随便玩啊。”
说完,他便不理会众人,大步往外走。
身后登时便是传来一片预料之中的嘘声与低骂。
若是放在寻常,他杜爷肯定要好好跟这帮烂赌鬼说道说道,可今天这……他也只能忍了。
只是,他总感觉,今天这事情,隐隐似是有哪里不对劲!
一切太巧了啊。
为何这位杨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
特别是这位杨爷的狠辣与果决,便是他杜爷都止不住汗毛倒竖,头皮发麻,显然不是冒失的人啊。
“咣当。”
一路来到花园深处,一间安静优雅的卧房里,用力关好了门,老龟奴杜爷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想要掌灯倒杯酒润润嗓子,好好琢磨琢磨。
“杜爷是想跟我杨某人喝杯酒吗?”
可杜爷还没掌上灯,不远处的黑暗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啪啦!”
杜爷手里的家伙什登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也是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哆哆嗦嗦的想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五,山子,掌灯。”
黑暗中的人影这时却弹了个响指,慢斯条理的道。
两边马上便是亮起了明亮的火光。
杜爷这才是看清楚,眼前这位‘杨爷’,并非是他自己一个人,屋内竟然是他们四个人,一个不少的。
特别是这‘杨爷’背后的那个彪形大汉,简直就像是一头人熊一般在瞪着他,恍如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杨,杨,杨爷,今天,今天这事,都怪老朽眼拙,老朽……”
“行了。”
杜爷颤颤巍巍的就想解释什么,李春来却是笑着打断:“杜爷,你是聪明人,很多事情,想来我杨某人不需要说的太明白。这样——”
李春来笑嘻嘻的指向了他面前桌上的两样物什:“这桌子上,左边是那位徐少爷的家传宝刀,右边呢,是二百两现银。我杨某也不需要你杜爷做什么,就是想在你这住几天。不知道杜爷你选那个呢?”
“……”
杜爷此时已经汗如雨下,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老鹌鹑,恍然无措。
他这时终于明白,事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今晚,他的托大与贸然,挡着别人的道了……
看着那‘杨爷’身边人熊般的大汉,已经是解开了装银子的包裹,白花花的银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也将旁边那杨爷年轻又英挺的脸孔映衬的格外虚幻又飘渺。
杜爷很想说些场面话,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可嗓子眼却是恍如被驴毛给堵住了,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片晌,看李春来面色似是有变了,他终于是猛然回神,忙是老狗一般急急道:“杨爷,杨爷,您,您是豪杰之辈,能,能看得上我南阳.水阁,那是我南阳.水阁的福分。二,二百两太多了,一百两,不,五十两,五十两,您便是在这里住一年,都是没问题啊……”
说着,他赶忙祈求的看向了李春来。
李春来不由一笑:“杜爷才是豪气啊。不过,你这是瞧不起我杨某人,嫌我姓杨的太穷吗?我就在你这住一个月,就这二百两了,多一分没有,少一分也不行!明日早上,你便要给我收拾好!杜爷,能办得到吧?”
杜爷此时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哪还敢再直面李春来的威势?忙是小鸡吃米一般点头。
李春来哈哈大笑,大步起身来,来到杜爷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是大步离开。
直到李春来一行人离开了半晌,杜爷这才是回过神来,却是止不住的摇头失笑:“作孽,作孽啊。叫你狗眼看人低,这双招子,真该废了哇……”
说着,他止不住的用力的戳着自己的眼睛。
……
“三爷,这老狗今晚坏了咱们的好事,您跟他墨迹个什么啊。叫我说,一刀把这条碍事的老狗剁了就完了,省的这老狗再有什么坏心眼儿,阴着咱们……”
回去的路上,转到一条没人的巷子里,陈六子止不住低低对李春来抱怨。
马五和山子也都是疑惑的看向了李春来。
不明白为何明知道要出事,李春来却是不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