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轰隆!”
当李春来亲领的中军赶到老寨西门之时,这边已经有不少鞑子援军顶过来,遥远处,时而便是传来激烈的火器之音。
只可惜,这些鞑子想的很好,却已然被斩断了中枢神经!
远远看过去,他们与青州左营的留守与援军的战事,倒也算是激烈。
可真仔细去看。
会发现。
这些鞑子也不傻。
始终是观望的多,真敢上的却是少。
哪怕有彪呼呼的鞑子敢死命往上顶,迎接他们却是青州左营更为猛烈的火力攻势。
李春来看清这一幕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别看鞑子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真撕碎了他们外在那看似坚硬的外壳,他们比明军也强不到哪儿去。
甚至,在构成的主要成分上,他们怕是只比明军更复杂。
在他们大势汹汹时,自然是人人奋勇争先,就生怕落下了,没了好处。
可此时,中枢已经被斩断,缺了直接领路人,以部族、亲属等为纽带关系构架的他们,更多的,俨然也开始保存自己的实力了。
不过,饶是他们此时处在观望状态居多,战马似乎也不是特别多,但依然对青州左营充满了质的威胁!
没办法。
相形之下,青州左营尽是步兵,先天上面对他们便有着劣势。
特别是此时的老寨城火光熊熊,几乎把周边区域都照成了白昼一般。
真要有哪部鞑子不怕死,非要跟青州左营玩命,李春来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的,只能是硬顶。
“三儿,形势有点不太妙啊。咱们该怎的办?”
这时,毛文龙也带人赶了过来,他俨然也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兴奋逐渐退却,很谨慎的对李春来道。
“怎的办?”
“凉拌!”
李春来忽然冷冷一笑,果决道:“传我军令,出城结阵!卡好四面,与鞑子走一波正面!”
“这……”
毛文龙登时无言,没想到李春来在此时,居然选择这个不太理智的方式……
但很快毛文龙也回过神来。
已经到了此时,都已经丑时中了,若是不能在天亮之前、退往十几里外的山里,他们这才是危险了啊。
这也让毛文龙迅速冷静了不少,更清晰的找到了他与李春来的一个巨大不同。
李春来越是在这等危机的时候,那等决断力,真的是让凡人望尘都莫及啊!
……
虽说青州左营的儿郎们经过这一番折腾,都已经很是疲惫,但有那股兴奋劲带领着,特别是青州左营严苛的军纪加持,效率依然很高。
激昂的天鹅声和各种口号声中。
很快,青州左营便已经结了十几个大小战阵,如同棋盘一般,卡住了周围的数个核心区域。
李春来也不再墨迹,直接号令那些老寨城的俘虏们出城,赶往西南面的山区方向。
已经到了这般,李春来也想开了,‘落袋为安’!
就如同后世的股市一样,不是说你多少浮盈就牛批了,而是要看你口袋里最终能落下多少银子!
此时这般状态,纵然这些后金的老弱妇孺都比较值钱,但他李三爷却也不得不做出取舍了。
只有真正能把握到的,那才是真正的收获!
至于其中的损伤,便是损伤了,他李三爷又能损失多少呢?
……
“主子,明狗出城了!”
“那,那好像是大妃的仪仗啊,主子,咱们该怎的办?”
“主子,冲过去吧,这些明狗怕是顶不住咱们的冲击的!只待咱们冲过去,怕不仅能洗脱罪名,还能捞到不少功绩啊……”
“……”
看着明军大张旗鼓的出城来,周围的鞑子残部都有些躁动,蠢蠢欲动。
只是,他们各自的主子却都处在纠结的犹豫状态。
眼下这般状况,明狗看似式微了,已经失去了那等锐气,可,他们的阵势并未乱!
特别是明狗此时士气正盛,火力又极为强劲,跟在后面补刀自没什么,可,傻乎乎冲上去当冤大头……
那不是傻子吗?
各部鞑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现在时间的紧迫性、严重性,却就是没人愿意出来做这个出头鸟。
眼见近三千人的老寨俘虏已经排开了阵势,车马队的先头已经走出去快要三里地,这些鞑子残部依然没有什么动作,李春来的嘴角边不由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人性啊,在此时尽显无余!
只是此时李春来依然不敢有丝毫怠慢,牢牢的监视着整个大局。
这种状态,从老寨西门到西南面山里这十余里的距离,俨然是‘十里生命线’!
别看此时这些鞑子一个个憨头巴脑的憨野兽一般,但野兽究竟是野兽!
只要他们在这个环节中,哪个人想不开,冲动了,李春来和青州左营的儿郎们,必然要付出代价!
乃至是很沉重的代价!
这便是先天性的劣势啊!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已经到了丑时三刻。
此时,李春来的中军主力也已经出城来,而身后的老寨西城方向,也已经是大火连天,哀呼惨嚎声不断。
只有西城城门这块区域,只有零星火势,暂时还没有被完全淹没。
而前方,那些鞑子俘虏已经走出了六七里地,基本已经过半,就快要触碰到那片幽深的山区了。
可此时,周围的鞑子残军依然没有什么真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