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才不会说不准去,只叮嘱了一句,用牛得悠着点,别太折腾。万一弄死弄伤,想想损失多少。
苏三祥看一眼旁边的母牛,最近几天确实累着的,看起来萎靡不振的。
“嗯,我知道了。”应了一声。
看了两眼,转身就走。
“半夏,你怎么没阻止他呢?”苏迎春不解,帮着苏启祥他们有什么用,回头又要倒打一耙。
苏三祥之前老骂她忘恩负义,这个词用在他爹娘和兄弟身上更为合适。
有苏半夏的提醒,稍微有了一点点脑子的人,不至于一下地就把他们家的牛往死里折腾。
苏三祥不想折腾,苏启祥和苏全祥可不会这么想。
他一停下来,立马有人过来接手,说他来接替耕种。
一天下来,他们家的牛更加的萎靡。
苏半夏晚上去喂牛的时候,还在牛的身上看到了不少的伤口。
这是谁干的?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不是人干事,畜生说不出人话就往死里打吗?
“爹,你给我过来。”站在牛棚前,朝着屋里怒吼一声。
听到呼唤,在水里泡了一天,刚坐下来休息一下的苏三祥立马过来,苏半夏还没说话,他倒是先声夺人。
“半夏,我今天累了一天,你这么多大声做什么?”
哟,又硬气起来了是吧。
指着他们家的牛,“我大声做什么,牛今天是你牵出去的,出门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给我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一道道鞭痕,皮开肉绽,他们家的牛倒是挺能忍耐的,被打伤都不哞哞叫。
凑近一看,苏三祥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早上牵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不到一天,变成这样,爹,你挺有本事的哈。”
“给你牵出去给别人家帮忙,我说了什么吗?我就叮嘱了你一句,爹,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我……”苏三祥无法反驳,牛确实是他牵出去的,一天下来多数时候都是他在牵着犁地,当时也没在牛的身上看到伤口啊。
“别我啊我却我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家里的牛,明天不准牵出去。”真的是气死她了。
还是姐姐说的对,她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发威,以至于某些人心中的小九九再次爆发出来。
好好地牛被打成这个样子,是想杀了他们家的牛啊。
想的倒是挺好,先榨干牛的力气,再把牛给杀了,刚买的牛死了,他们到时候也是要受到责罚的。
牛的繁衍不易,因而每一条刚成年的耕牛都会被当地县衙登记在册,五年之内不准打杀,尤其是母牛。
五年之内,如果是私自杀了耕牛的,养牛的人家将要被打两大板子不说,还要被罚十两银子。
苏启祥和苏全祥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才会在牵着牛犁地的时候,把牛王死里打,打死了责任全是苏三祥。
牛又不是他们养的,死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还要牛帮忙犁剩下的田地,他们第一天就想把苏三祥家的牛给杀了。
没再第一天弄死也好,可以慢慢的折磨死,每天在犁地的时候抽打一顿,打几天,也差不多了。
那个时候,没人会想到是他们动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
苏启祥和苏全祥想的很好,只可惜啊,晚上喂牛的人不是苏三祥,是苏半夏。因而在计划开始的当天便被发现。
“我明天还要……”苏三祥苏半夏的目光凝聚在苏三祥的身上,盯着他,看他还能说出点什么好听的理由来。
好像被人掐住脖子,后面的话被阉割掉,话语梗在喉咙处,硬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苏三祥涨红了脸,很苏半夏不给他这个当爹的面子,同时业在庆幸没有在弟弟面前放话。
他瞪她,她瞪回去,大眼睛对小眼睛,赢得肯定是大眼睛啊,苏三祥那一双小死鱼眼,瞪人没有丝毫威力。
苏三祥单方面的梗着脖子瞪着苏半夏。
找来韩爷爷,请他给牛也看看。
“半夏丫头,我学的是治人的本事,不是治疗动物的。”韩大夫被苏半夏拉着,在后头碎碎念。
“韩爷爷,您能治人,肯定也能治牛,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一个能给牛看病的大夫,就只能委屈您了。”
堂堂神医被人拉过来给牛治病,韩大夫深深觉得,绝对是他以后行医道路上的一个大污点。
可他却没法子拒绝苏半夏的请求,半推半就的跟着过来了,给牛治病。
独一份了。
看到苏半夏把韩大夫给叫过来,苏三祥收起脖子,跟着凑上前一点点。
没看清楚的时候只觉得苏半夏小题大做,牛嘛,就是一牲口,就是给人用的,不听话被打两下很正常。
见到牛背上、牛肚子上都是皮开肉绽的伤口,眼神略带着一丝的愧疚,他真的没想到是这么严重。
不过他依旧没把牛被打伤往苏启祥和苏全祥身上想,还在给两个人找借口,“半夏,你叔叔们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们也没驱赶过几次牛犁地,一不小心就打的狠了一点点而已,绝对不是有意的。”
正在跟韩大夫一同检查牛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的苏半夏扭头看了苏三祥一眼,有时候真的怀疑苏三祥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如此明显,还要给人找借口、找理由,她也是无语的很。
给了一个白眼,不想搭理苏三祥这个货。说什么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