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打出来的泥块很好,检查员苏半夏将眼睛看到的泥块模样与记录中的进行对比,差不太多。
取来一个花大价钱买来的模具,苏半夏尝试将泥块放入其中。
伸出手,用力一端。
嗯,低估了泥块的重量,同时高估了她的力量,除了在泥块上留下十个手指印,其他啥都没有。
苏三祥拿起泥块,往模具中一放,轻松的不得了。
本人做不到,只能再次只会苏三祥忙碌,让人压实一些,然后将多余的泥块削下来,再弄两下,保证模具中的泥块表层光滑。
苏三祥照办,弄完等着苏半夏的下一步指示。
只是一个模具的话,苏半夏还是拿的起,拿着走到旁边木板想,将模具中的泥块轻轻的弄出来,一块红砖胎膜成型。
成功。
“继续。”将模具重新交给苏三祥,让他继续弄成块。
有了成功的经验,后面弄出来的红砖胎膜越来越快,越来越好。
总共弄出来十块,苏半夏才让人停下来。
正常的程序应该是晒,将胎膜晒得干干的,经过暴晒之后的胎膜不开裂、不掉泥就是成功的。
现在是大冬天,无法做到暴晒,只能想办法啦。
拿出几块铁片,将红砖胎膜小心的摆了两排,然后在中间生个小火,烘着胎膜。
尝试的办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苏半夏也给不出来肯定的答案,只能等时间给予结果。
在烘干胎膜的时候,苏半夏也没闲着,拉上苏三祥到处挖坑,每一个坑三尺深就好,她的确定,是不是村里所有的土地都合适,还是只有她看到的大坑那一片合适。
有事情可以做,不再是一个人闷在家里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苏三祥乐呵呵的跟着苏半夏,她说什么就做什么。
心里对苏半夏的所谓怨念随着这段安静的日子消失的差不多了。
苏三祥对妻子和儿女的不喜,多是听了外人在他面前瞎逼逼的,没有多余的声音跟他说妻儿的坏话,他本人的眼里,妻儿怎么看怎么好。
折腾过两次,苏半夏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一点。
说到底,就是一个字,苏三祥的耳根子太软了,别人说什么就姓什么,然后闹得整个人不得安生。
刚回来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的安分,还不是在外面少了些闲言碎语。
好点又折腾,都是见过某些人渣之后才有的。
如果可以,还挺想将苏三祥跟村里的某些人彻底隔离开。
那他们家就能过的更加的安生一点。
“好了。将这里填好。”苏半夏在她缝起来的小本本上写上一笔。
手里拿得笔不是毛笔,是她从青丝炭筐里翻出来的细小的炭条,然后用一些废布一层一层的缠起来,弄成一只笔的模样。
别说,还挺好用的,适合她。
练了许久的字,她的毛笔字是有长进,从超级难看的狗刨变成稍微好看一点的狗刨。
这不是理由,不带毛笔出门是真的不方便,炭笔是最好的选择。
本本的一页,是苏半夏画的图,一个又一个的圈圈,每一个圈圈代表村里的一个地方。
画技堪忧,她能看的清楚就行。
苏三祥又瞟到,全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苏半夏写写画画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别人轻易的看懂,全被看到了又怎样,无法泄露分毫。
看了一次看不懂,苏三祥便不好奇她都在做什么,只要听从吩咐便好。
因为苏三祥最近一段时间任由苏半夏指挥着做这个做那个,连带着没能陪着苏半夏一同外出的苏迎春三姐弟对他脸色都好了很多。
过了这么多天,苏三祥终于明白了,他在家里还有没有地位,取决于苏半夏对他的态度。
刘桂花还有另外三个孩子,把苏半夏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她说的话就是他们奉行的圣旨,一丝不苟的遵守。
为此,苏三祥看苏半夏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柔和。
习惯是可以慢慢的养成的,尤其是苏三祥这种性格的人,当在某人的面前习惯了听从吩咐做事,那个人便会在他的心里占据重要的位置。
苏立勋和李根英不出现,他会慢慢的将他们放在没有那么重要的位置上去。
此刻苏半夏几人还没有发现,以后便会知道苏三祥改变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挖了一个坑又填上一个坑,还被要求一定要压实,苏三祥一度怀疑苏半夏是在折腾他。
好些天被要求听从,听得多了,哪怕心里有质疑,依旧会遵照行事。
当挖到第六个坑的时候,苏三祥实在没忍住,在苏半夏让他再次填上的时候,不爽的说道,“半夏,你是不是在找我的麻烦,难道我最近的表现还不够吗?”
苏半夏写完最后一笔,抬起头来看着苏三祥,“没啊,我干嘛找你麻烦。”
满脸写着你在无理取闹吧。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焰一瞬间消散,他想岔了。
扛起锄头,将坑填好。
“好了,村里就这些地方,明天我们去外公家一趟。”他们村里的土地适合烧红砖,也不知道外公外婆家那边适不适合。
“去干吗?”苏三祥立马询问。
苏半夏老神在在,“去挖坑、填坑。”
做的事情,跟最近做的一模一样。
应了一声,不作声响,与人一起并肩踏上回家的道路,“哦。”
苏半夏其实心里挺没底的,也不知道外公家那边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