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曦进来便看到孙灵珺哭的梨花带雨,她心底大概知道孙灵珺为了什么而哭,面上却是一派从容之色,只是微微惊讶道,“祖母,二婶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孙灵珺还跪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看了一眼孙灵珺,又看了一眼沈清曦,叹了口气吩咐许妈妈,“阿许,快点吧二夫人扶起来……”
许妈妈上前,一边扶孙灵珺一边道,“二夫人起来吧,先不要哭了,大小姐来了,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孙灵珺靠着许妈妈站了起来,眼泪却还是没有停下,如此一来,她整个人看起来就更为可怜了,她冷冷的看了沈清曦一眼,“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沈清曦一脸的莫名,跟着进来的沈清蓉和沈清芙也是一脸的惊讶,二人对视一眼,这是怎么了?!怎么二婶这么对大姐说话?!
沈清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可却想起了早前沈杨拿着沈清曦的帕子去找她的事,这么一来,沈清蓉不由看向老夫人,却见老夫人手中果然正拿着一方帕子,且正是刚才沈杨拿着让她认的那帕子。
沈清蓉眉头一皱,这帕子是沈清曦的,她也是这么和沈杨说的,难道说……着帕子有什么玄机?这么一想,沈清蓉不由惴惴不安起来,难道说是她说错了话不成?
沈清曦听到孙灵珺的话也是微微一讶,“二婶,您这是什么意思?”
孙灵珺咬了咬牙,面上的神色万分悲切,“你真是太会装模作样了,韵儿满心欢喜的回来,只是得了老夫人的宠爱而已,可是你呢,你却对韵儿做了那样的事,韵儿如今的脸都是你害的,你只管狡辩吧,待会儿就让你无话可说!”
沈清曦一听顿时苦笑起来,“二婶,您这话是从何说起?”
说着,沈清曦一双眸子看向沈杨,“二叔,二婶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您能告诉我,二婶为什么如此指控于我吗?”
沈杨心底叹气,看了一眼老夫人手中的帕子,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愿冤枉了沈清曦,可如今沈清曦的帕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如此,沈清曦是脱不开关系的,而沈清韵的脸成了那个样子,沈杨心底也是恼恨的。
这么想着,沈杨便收了心底的不忍,道,“等你父亲来了再说吧。”
沈怀没来,就沈清曦一个人在这里,倒是像他们在欺负沈清曦一般。
见沈杨都这么说,沈清曦更是莫名其妙了,她只得看向老夫人,“祖母,这是什么情况?我有些不明白,四妹妹怎么了?我今日一整日都在微澜居之中,三妹妹和六妹妹可以作证,我从未去踏雪院,我没有对四妹妹做什么。”
这么一说,一旁的沈清蓉和沈清芙顿时连连点头。
沈清蓉出声道,“是啊,大姐今日一直在微澜居之中跟我们喝茶聊天,哪里都没有去过。”
老夫人叹了口气,“清曦,你先别着急,不是说今日的事,是说你四妹妹和你二婶上次被毒蜂蛰咬的事,你先别急,等你父亲来。”
沈清曦一听这话更为错愕了,“上次的事?上次的事不是意外吗?”
沈清蓉和沈清芙也惊讶万分,怎么隔了这么久,又扯到了上次的事上?
老夫人拍了拍沈清曦的手,“你放心,你二婶既然质疑,那就让她说,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祖母必定不会冤枉了你。”
这么说着,沈清曦有些无奈的抿了唇,看得出来,她很有些委屈,然而面对老夫人,她却是什么都没说,老夫人一看,更为心疼了,又等了片刻,沈怀快步入了止水居。
“母亲,出什么事了?怎么急急叫了我来?”
一进门,看到这么多人都在,沈怀不由得微讶,转眸一看,见孙灵珺面上满是泪滴,沈怀就更是惊讶了,看了一眼沈杨,沈怀只以为孙灵珺和沈杨闹了什么矛盾,便道,“怎么了?二弟欺负弟妹了?”
老夫人先前第一眼也是这般想,她叹了口气,“不是的。”
说着话,沈嘉彦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原来刚才沈怀正带着沈嘉彦在外面见人,沈嘉彦开年之后就要参加科考,这几日沈怀带着他见了不少京城之中的文豪大儒,如此给他往后参加科考铺路……
见自己母亲哭着,沈嘉彦连忙上前道,“母亲,怎么了?”
孙灵珺一把抓住了沈嘉彦的手,“彦儿!害你妹妹的凶手终于找到了!你妹妹今日这般模样,竟然是为人所害,母亲实在是太伤心,太心凉了!你妹妹这辈子都毁了啊!”
沈嘉彦惊的瞪大了眸子,“什么?妹妹是被人害的?!”
孙灵珺点头,“是……你父亲亲自找到了证据……”
沈嘉彦看向沈杨,沈怀一听这话也看向沈杨,沈杨被众人看着,心底不想搅得家宅不宁,可自家女儿的事,却也不得不讨个公道。
沈杨上前一步,将今日去宝相寺的事说了一遍,“那小僧给了我帕子,我闻到了帕子上有淡淡的味道,看那痕迹也不想寻常的污渍,便去找了人问,一问才知道,原来竟然是吸引毒蜂的东西,大哥应该知道,那一日,其他几位侄女伤的轻,唯独灵珺和韵儿二人伤的极重,大侄女,则是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这帕子是我们府上人的,刚好沾了那甜叶草,如此,便解答了那一日灵珺和韵儿为何会被毒蜂盯着蛰咬的谜团,所以,这帕子要么是灵珺的,要么就是韵儿的,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