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遮天,漆黑的天空披上了一层瑰丽而又诡异的红色薄纱,远远看去,仿若火光照耀了大半个天际,在群云之中,有一朵形似凤凰展翅的红色云彩显得格外明显。
火云冲天,朱雀献世,原以为不过是传说而已,可是……
金碧辉煌的寝殿在星辉月影折射下,闪着细碎的扁。才不过寅时,当万物都趋于平静之时,木质的窗棂中已经亮起了灯光。
晕黄的光芒为清冷的夜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暖意,一个少女的匆忙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香儿姐姐,不好了,姑娘还是沒有回來。”
雕花木椅之上坐了一人,面容本是清容秀丽,此刻脸庞却满是憔悴,坐了一夜,身体早就冷冻成冰。
“你先去准备,姑娘会回來的。”女子开口说道,声音中充满疲惫之意。
“可是……可是姑娘从昨天一早就出去,彻夜未归,我担心她会不会不回來了?今日姑娘大婚,若是她不回來了,陛下怪罪起來,不仅是我们人头不保,或许还会连带着家人,呜呜……”少女已经是语带哭腔。
香儿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起來,冷冷道:“闭嘴,我说姑娘会回來就一定会回來,你下去准备,该有的细节一点都不能少,我出去看看。”
说着就准备出门看看,她袖中的手指已经蜷成一团,指甲划过掌心,尖锐的指甲在柔嫩的肌肤上印出道道红印,她有把握?其实不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那个人到底会不会回來。
“哭什么,我这不是回來了?”一道淡淡的女子声音从门外传來,此时,这道声音犹如天籁,女子应声而出。
“姑娘,你终于回來了!”香儿忙向门边奔去,却不想看到进來的人,脸色大变,身后的小丫头看到进來的子卿也着实吓了一跳,
“姑娘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小丫头捂着唇,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道。
“沒时间问这么多了,姑娘快來,容奴婢先为你梳妆。”香儿压下心中的好奇,对于她而言,现在沒有比陛下的婚事更重要了。
“嗯。”子卿的声音淡淡,根本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手指在那大红的喜服上划过,疏密有致的图案镶嵌在红色中十分醒目,“是凤凰呢!”子卿喃喃说了一句。
“是,姑娘,天下间也只有你这般尊贵的人能够穿上这般华贵的喜服。”香儿接道,子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像是月牙般完美,就在这一晃神间,香儿都被这抹笑容所震慑。
不知道为何,她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眼前的子卿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明明还是和过去一般的面容,却让人觉得更是美了几分。
“看什么,为我梳妆吧,不是要做新娘子么,那就要让我做最美的新娘!”
“啊,是!”香儿恍然大悟,灵巧的手指在她如瀑的墨发中穿梭,寝殿中的宫人忙进忙出,比那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经年的雪花无声的飘落,昨日还是晴朗的天气转眼又是大雪飞扬,窗外雪花絮絮而落,窗内一方铜镜前,女子换上一袭红衣,仔细的端详着镜中之人。
今日,是她生平第一次穿红衣,她希望,也是最后一次,这抽礼,也要红得跟这嫁衣一般。
“姑娘,接你的凤舆就快來了,你还是盖上喜帕吧,”香儿从盘中执起一张红色的喜帕,在喜帕徐徐落下之际,子卿抬头,最后看了窗外一眼。
天色已经大亮,世界一片雪白,白色的晨雾缭绕于世,那青色的翘角飞檐被大雪盖了全身,只有边缘轮廓有些若隐若现,她的世界被一方红帕所遮盖。
“姑娘,我还从來沒有见过陛下对哪个女人有你这般上心,我实话告诉你,听说今日迎娶你的礼仪是和皇后一样的,甚至有些地方还远远超过了当年的皇后呢,等到礼仪完成,你便是真的飞黄腾达,从此荣华富贵,享乐无穷。”
听到香儿略带钦羡的声音,子卿沒有回答,只是轻声一笑,香儿的笑容凝聚在嘴边。还欲说着什么,已经听到窗外喧闹一片。
“來了,來了,來,姑娘,我搀着你走,不用紧张,你只要不说话,有老嬷嬷会在一旁提点你的,而我也会寸步不离守在你身旁。”香儿的表情明显比子卿还要紧张。
典雅金黄的凤舆稳稳的停在屋外,十六名穿戴整齐的轿夫停在两侧,身后是百余礼仪队伍,气势磅礴,场面壮观,子卿在被人的搀扶下迈上了凤舆。
“起驾!!”为首这人声音响亮无比,犹如苍鹰的鸣叫之声划破苍穹。
香儿说的沒错,迎娶子卿的礼仪果然是和皇后一样,凤舆先是要出宫巡游一番,接受百姓们美好的祝福。
人潮涌动,一波推着一波,无数娇艳的花瓣夹杂着雪花从两旁的窗户落下,昨夜天空的异象百姓们都已经看到,他们纷纷认为这是天降祥瑞。
而子卿就是这吉祥之人,会给他们的国家带來好运,而和皇帝陛下的这段姻缘也是天赐良缘,赞美声,祝福声不绝于耳。
沒有人看到在喜帕之下的子卿,嘴角是怎么妖娆的一抹笑容,当战乱四起,硝烟纷扰,你们那时还会同今日一般喜笑开颜么?呵呵……
婚礼的场地在凌霄殿,多么霸气而又威武的名字,事实上,当凤舆在巡游一圈以后回到了凌霄殿外。
青茯今日也换下万年不改的青衣,穿上了一身红艳的喜服,经过精心的装饰,穿青衣的他固然俊朗,而红衣换上则更是英俊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