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茯看着面前的人,一身素衣略有些破损,衣袖边缘都有些被利器勾坏的瑕疵,脸上那块明显是在哪随意扯过來的布,如果要给她定义成刺客的话,未免有些太随便了。
而且有哪个刺客会选择从正上方攻來,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不过刚刚他使出的那个瞬步身手倒是不错,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眼睛对上那人的眸子,惊慌中有些刻意逃避的眼神,这双眼是在哪见过的呢?,“我可以救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信不信由你,一条命等于一个条件,难道还不划算?要知道你的命可要比我值钱多了。”发带被抽离,身子被压下,那个少年,是他?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要求。”那日他率领众人前去刺伤夙夜,明明一切都已经计划好,可偏偏沒有预料到子卿的出现,后來还是让她将夙夜救了回去。
他们初见便是青茯挟持着子卿,想不到今日两人的情景倒是换了过來,子卿明显不想被他认出,也不说话,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着。
“你就算蒙着面纱我也认识你,天下间拥有你这样眼神的人实在太少,说起來这次见面你倒是变化了许多,据探子來报,你们莯家所有人应该葬身火海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青茯步步紧逼,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说起來她的变化又何止这么少,她刚刚出场的武功,也不是昔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了,子卿见他已经都知晓了自己身份,再是假装也装不下去了。
可这人同夙夜那是血海深仇,她当日还救过夙夜一命,在他心中肯定是把自己当做黑殷的人了,现在出现在此地,必然是要引人怀疑的,怎么才能打消他的疑心?子卿无疑又遇上了一个麻烦。
她拉下脸上的那块碎布,淡然道:“不错,是我。”
“你的脸……”下意识朝着她的脸上望去,那时他还在感叹,此间除了那人,居然还有长得如此清俊的男人,那完美的沒有一丝瑕疵的容颜,是让男子和女子都羡慕妒忌的容颜。
只是有些可惜,那白皙的右颊上不知被何人所伤,有着一条长长的疤痕,虽然已经浅淡了不少,但在他脸上还是有些突兀。不过男人嘛,有些伤痕也是难免。
“沒事,和人战斗时所伤,你放心,我來此国并沒有任何目的,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同你的利益是相同的。”子卿曾经记得夙夜颇为忌惮这人,他在这个国家的身份一定很崇高。
“哦?和我一样的,如果我沒有记错,那时你该是夙夜的贴身护卫,为了救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现在你说和我一样,未免不觉得有些好笑,还是说,你是他所派來的奸细?”青茯仔细的盯着她的双眼,沒有放过一丝丝表情。
“既然你都有了莯家被毁的消息,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莯家是因何被毁,被何人所毁,他害了我全家,这个理由够了么?”子卿脑中忽然浮起了一个想法。
“理由倒是不错,不过不能因为如此我今日就放过了你,你曾经救我一命,我放夙夜一码,我们之间的债早已经抵消,今日你毁了我船舱,这笔帐是赖不掉的,四百两,一分也不能少。”
这人的话題转的飞快,转來转去又转到了之前的赔付问題上,她向前一步,眼神坚定的说出了那句最经典的话:“要钱沒有,要命有一条。”
青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人的脸皮怎么比起之前厚了不少,“我要你命有何用,那你看看身上有沒有什么值钱的物品抵给我。”
子卿一脸无奈,“我若是有钱也不至于吃了霸王餐逃到你的船上,不瞒你说,我现在身无分无。”
面对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好说,这就是俗话所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已经就这样了,你还能怎样?
子卿看着他的表情,脸色更为淡然,“我的命虽然沒用,但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帮你做事,直到债务抵消为止。”她心中在刚才已经生了一计,既然他是夙夜的敌人,那么和自己的目标一样,便是自己的朋友了。
再说他在竺秋的位置肯定不低,看这船舱的装饰便可看出他的权势地位,跟在他这样的人身边,连她的生计也解决了,最主要的是她们可以一起对付夙夜,子卿算盘打的挺好,只是实施起來又怎是那么容易。
“我身边的奴才已经够了,我为何要花钱多养一个闲人?”青茯反问道。
子卿快速抽出挂在一旁的装饰剑,挽了个剑花,一剑将中间的木桌劈成了两半,那剑并不是攻击所用,但子卿能够如此轻松便将这老木所做的桌子劈坏,可见她的武艺非凡。
“论武,我一人能抵他们十人甚至更多,论文,我依然不输当世才子,而且我和你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消灭宿夜,你只需花一人的钱便可以让我为你做事,难道你觉得吃亏么?”既然他喜欢算计,她就陪着他计算。
青茯想了想,这人还有点意思,脑中算计得还挺快,“你怎么证明你的衷心?我怎知你便不是他派來的人?”
“除了一颗想置他于死地的心,我沒有其他,你若不信,我也沒有办法,只是欠你的钱我应该是还不上了,”子卿冷飘飘的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好,你欠我四百两,他们最高的俸禄也才五十两,按着这个计算,你要为我免费干八年。”
“八年就八年。”子卿咬牙,反正到时候达成了目的她随时都能走,不过先暂时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