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曾大亮,眼前一片模糊之时,所有人已经整装待发,前往那本该早就上路的征程。
一夜过去,子卿并沒有睡的安稳,基本上是一夜未眠,昨晚发生的一切还萦绕在她脑中,尤其是那人所说的话让她彻夜难眠。
按理说來那人如若,如若真的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那么他怎么可能停手,他说的话虽然句句刺人,但子卿细细想來,她更觉得他的话像是一种劝告。
如若他真的要伤害她,这几日不知有多少机会可以得手,子卿眼睛看不见,身子也沒有好,有些私事都是他协助完成,半点沒有越礼之处。
那么昨日发生的那些事又是为何?子卿睡的不好,而华染也是一夜未睡,他默默离开子卿身子,为她盖好被子,吹灭了烛火,在床边守了她一夜。
“出发。”子卿一声号令下达,响起了一阵热烈的应和声,对于她的回來,军心大振,经此之前的失败,所有人都总结了不少教训,尤其是王石,再不可轻易行事。
余惟跟在子卿右侧,而他眼光一直在华染身上徘徊,他完全沒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凌云,他那样的人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和子卿是何关系?
两人虽然表面上沒有变化,但从起床开始,一句话都沒有说过,谁都不想开口,也或许是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那么静默着,子卿身子沒有大好,在雪中也沒有可以骑行的马匹,光是行走,她的身子很吃不消。
拒她刻意的收敛,但走在她旁边的华染深知她的性子,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会求人,哪怕这双腿已经坚持不住,她还是咬牙硬撑着,
“该死,你放我下來。”子卿一个不留神已经被华染抱了起來。她面色微红,小声在华染耳边说倒。
“将军,你身上重伤未愈,这冰天雪地中要你独行,实在是难为你了,既然凌云宰相愿意伸出援手,你便不要勉强自己了,要是他抱累了,等会换我们來。”王石以为子卿是忌惮他的将军风度,连忙宽慰道。
“就是,就是,将军,你就好好休息一会,不然等会打起仗來,那可不得了了。”面对那些众人的好意,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淡淡应了声。
这人收服人心的速度还真是快,他不过才和这些人相处了不到一日的时间,这些人连他面都沒有见到,便都唯命是从了,子卿渐渐有些想的通,为何他那么受人尊敬了。
余惟一语不发,心事踌躇的样子,他多次想要接近子卿,但都被华染巧妙的避开,在众人都沒有发觉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斗的波涛汹涌。
“对了,宰相大人不在朝堂上为皇上分忧,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还救了我们的将军呢?”余惟装作不经意的一问,
华染岂可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人的底细他早就查的清楚,不过就是那一晚,他瞥见了在角落中躲着的他,华染担心此人会对子卿不利,便派人去查询了一番,天下间,也只有他心思这么细腻吧。
“天下之大,五湖四海皆是皇上管辖,分忧为何只能在朝堂上,朝下我也一样,而遇上将军更是一个意外,我也沒有想到我在雪中救的那人竟然会是皇上新任命的将军。说起來,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人,怎么遇见也就不重要了。”
华染四两拨千斤,句句话听上去都沒有问題,偏偏句句话都是打着太极。
“这次我们将军能够得救,还要在这里多谢宰相大人了,”余惟一口一个大人,一口一个我们将军,在言语间就将他们的关系给隔开了不少,华染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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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火光滔天,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也是燃着熊熊烈火,一位身穿黑黄相间的人不停在屋内走來走去,看着旁边那抹玄色人影每日都是郁郁寡欢的模样,心中甚是不愉快。
他心烦气躁的在屋内踱來踱去,仿佛是一只花色斑斓的花豹一般,沉闷的出声:“喂,我说阿夜,你到我这里几日了,每日都哭丧着一张脸,我到底是欠了你多少钱啊,你非要如此?”
“……”那人静默无语,只看着外面簌簌下落的枫叶。
“你到我这里这么多日,你的国家不管了吗?以往你來,不过呆过一两日就离开,这一次可打算长住不可了,告诉你,要蹭饭去别家,谁让你白吃白喝一直住下去啊。”兽王见他无动于衷,又转了话題。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啊……夙夜,你就说两个字成不,不就死了一个女人,干嘛伤心得像死了亲娘似得,你若喜欢,我们兽族美人,你看上哪个我都随你。”兽王已经快要抓狂,这几日以來,夙夜一直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姿态,比那石雕还要冷漠,
“我只要她!!!”还好,那一直眨都不眨的眼睛终于转动了一下,夙夜冷冷出声,那神态颇像一个倨傲的孝。
兽王无奈的摇摇头:“阿夜,这可不像你啊,以往你哪次为了一个女人而落寞至此,我沒有见过她,并不清楚她是有多好,才会让你这么魂牵梦绕,可是死者已矣,你也该将心收回去了,你再怎么伤心难过,她也不会再活过來,
你过得好不好,备受折磨也只是你自己的事,沒有人会为你分担一点,你是个聪明的人,为何这次偏偏这么想不开呢?”兽王叹了一口气,谁让夙夜是他此生唯一的好友,要换成别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