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还沒有看到她时,或许一切都还是以前的模样,他难过,他伤心,但是看到与从前一样的眉,一样的眼,一种狂喜涌上心头,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題。
这一切仿佛是他自己思念过度而臆想出來的:“夙夜,你不要命了,人家两军对峙,你跑去干嘛?”苍泊看到夙夜那么反常的表情有些不解。
但夙夜头都沒有回,跑的飞快,嘴里一直嚷着:“她还在,还在……”
“她,她是谁!”苍泊更是费解,难道是那个他喜欢的女子,想來也只有她才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他这么疯狂,他抬起头拿着观测镜朝着那边打量,让他这么魂牵梦绕的女人该是何种模样。
但是他发现他自己错了,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沒有发现那边有一个女子装扮的人,苍泊都不禁怀疑,此人到底是不是疯了,当他停下來犹豫的这刻,夙夜已经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阿夜,你等等我啊!”苍泊无奈,只得孤身追了上去,谁让他交了一位这样的朋友呢?
在两军打得正激烈的时候,一人横穿战场,飞奔而來,途经余惟和苍耳打得昏天黑地时,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似乎对于他的到來,余惟很是诧异。
夙夜看了他一眼,连忙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头也不回的朝着前面前进,他很想知道关于子卿的一切,明明她当时已经掉下深渊,他曾经还派人前去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汇报给他的消息却是那人早已看不清面容的尸体,所以他的心在那一颗死了,现在想來,恐怕这一切早就是人在背后操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故意误导他,让他以为子卿已死。
除了那该死的华染,还会有谁,夙夜想到此,心中恨的牙痒痒,但一想到子卿还活着,他的心瞬间又变得柔软,现在他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怕子卿是否还怪着他,不肯原谅他,这一次,既然再见面,他便不会再让她逃走,只是夙夜忘记那时,子卿宁愿孤身落入悬崖,也不愿同他一起回宫。
近了,已经可以看见她的衣袂在雪中翻飞,她的眉眼映入眼前,但是他却忽略了在子卿的身后,有着一人,正目不转睛的凝视他的到來。
他的一颗心已经被子卿沒死的消息给覆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当他站到子卿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脸上是一片憔悴:“子卿……”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只是感觉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仿佛马上就要跳出了胸腔,但同时也很忐忑,子卿看到他的时候会什么模样。
但是他失望了,子卿听到他的声音明显呆愣了一下,似乎对他的到來有些怀疑:“是你!”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子卿口中发出的声音。
她的头顺着他的声音望了过來,但双眼的黑暗让她看不清楚面前站着的人,她有过怀疑,那人应该在远处的黑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那道声音的确是他的沒错,拒有些嘶哑和低沉,心中的恨蹭的一下就燃了起來,就是这人,曾经害了她全家,她现在还记得在那滔天的火光中,她是如何痛彻心扉唤着家人的名字。
“子卿,我沒有想到你还活着,这些日子你肯定受了不少苦!”夙夜看着她的脸色,应该是重病之后的憔悴,想到她居然当了将军,这里面恐怕又有不少心酸和难过。
当他还惋惜着,子卿已经想要冲过來,手中一掌直直拍向他,但是位置却有不少偏离:“嘶……”由于瞬间出手,带动了身上的伤口,子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身子一歪,摔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华染搂着她,未免也有些怜惜。
夙夜这才发现子卿的眼睛沒有了光彩,他心中升起了无数的问題,她不是不会武功吗?可刚刚那一掌,若是她沒有偏移,实实的打在他胸口上,他必定会受伤,但是好巧不巧的是擦肩而过。
他可不觉得是她不会使用而造成,那可未必,看她的行迹,似乎眼睛出了问題,而且身后的那人不是还说她受了伤么,她是为了什么才会受伤,以及那背后的人又会是谁。
这一系列问題在他脑中划过,想到最后还是抵不过一句:“你眼睛怎么了?”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她的安危來的重要。
“和你无关!”子卿口中不善,她恨她自己在这个时候受了重伤,不然她现在便可以血刃仇人,而不是窝囊的窝在别人怀中。
华染明白她心中所想,其实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场大火根本不是夙夜所为,连他都是后面仔细查探,那场大火是从里面燃起,而更为震惊的是,大火居然是莯月昭自己亲手所放。
至于为何要这么做,或许也只得莯家人才明白,但是这个消息子卿却不清楚,当她回來的时候,只看见满天的大火,以及那冰冷的尸骨,她便误以为是夙夜害了她全家。
从此一心将他视为头号仇人,华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谋,所以他故意做了子卿死去的假象,就是要让他误以为子卿已死,从此断了他的念头。
子卿对他恨之入骨,更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情愫,不得不说,在感情的事情上,华染还是留了一手,他明白夙夜是怎样的人,他们都属于同样的类型,要么不爱,要么爱到死。
子卿就是那一个让他们生死相存的人,夙夜看到那人一直紧紧搂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