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请示一下么,喵喵你快说嘛,嗯…那我先猜猜…写给谁的情诗呢?这个问题也太难了吧…”
将递到苗妙嘴边的导演话筒抽回,不理会她的辩驳,赵穆装模做样着一番冥思苦想后转头端出迷惑状问向身旁的伊梨:“阿梨你知道吗?”
“哇,这个问题好有难度…”
慢腾腾起身,伊梨戏谑的目光缓缓穿行过人群,还不时在那些依旧亮着屏幕继续播放《才华有限公司》的手机上稍稍驻足停留,最后锁定在晏清和翁怀憬身上,她眼波流转着笑道:“也许是那位陪着清哥度过生命中最热血、最浪漫的时光的人呐…”
手握片场仅有的两支麦疯狂拱火,赵穆和伊梨牢牢地掌控着局面,将节奏带得飞起,丝毫不理会身后跳脚试图抢话筒的苗妙,更过分的是她俩说话间还全程一直有意无意地将众人视线往导演工作台这边引。
「啊…你们以为我会阻止么?加快节奏,干得漂亮,正好嗡嗡嗡不肯说,我巴不得小喵主动来爆料,到底是哪首诗,快让我听听。」
端得是老神在在,晏清甚至不忘隐蔽地冲翁怀憬一挑眉,表情有几分得意。
翁教授恨恨一眼后,光速背身扮起鸵鸟。
“喵喵你看,人家都没有意见呢,快说啦~”
赵穆眉开眼笑着说罢,将导演话筒塞回苗妙嘴边,伊梨则一唱一和地将副麦高高举起,口中说着,让我们来听听大家的呼声,这话音一落,片场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应和。
“那…那…”
面色依然有着犹豫,苗妙又看向跟前不远处的章雅梦,邵卿等人,仿佛在征询着她们的支持。
双手捂成扩音喇叭状,完美融入应和怂恿阵容的李寒鸢和章雅梦:“我们也想听情诗…”
向晏清翁怀憬这边递来挑衅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邵制片人:“没事,来吧…”
「怎么嗡嗡嗡簌簌地在颤抖…她很害怕么?什么样的情诗会有这样的效果…」
嗅着翁怀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沁人心扉的香味,晏清一心多用着,边盼望着苗妙期期艾艾地发言,边感受着身边心上人细微的动静。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导演话筒扬声器传输的声音失真严重,但晏清瞬间就听出了这首诗明显是舒婷的《致橡树》,这又是一道身体主人同为穿越者的“铁证”,经历了〈花事了〉、〈达尔文〉的洗礼后他已经有些见怪不怪。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直到听到这句时,晏清才恍然明白“木棉”一词对于翁怀憬的真正寓意,也才彻底明白她一直努力提升自己的动力源自何处。
“晏倚飒!你是打算让小喵把整首诗念完么?”
心旌摇荡中,晏清突然感觉腰上一痛,耳边传来翁教授羞不可耐地催促声。
「对哦,这首诗后边的内容太肉麻,我家嗡嗡嗡肯定扛不住…」
心念一转,晏清果断拔腿就跑,冲到篝火前从赵穆手中抢回话筒,他单手撸喵,另一只手握着麦:“小喵,让我自己来吧…”
俏脸一红,苗妙羞怯地低着头,晏清当众的亲昵让她有些无从适应。
“每一阵风吹过,我们相互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平复着呼吸,晏清飞快地组织好语言:“好的,诗念完了,下面我们继续唱歌,这期还有两首,《生命中的时光》、《走在冷风中》大家想先听哪首?”
“不行,另外一首得憬姐来唱!清哥导演话筒还给我,得有人来给你递麦啊…”
赵穆和伊梨利用着手上的副麦跟晏清开始讨价还价起来,而苗妙则边卸着身上木吉他的背带,边端出一脸〈我惹祸了〉的萌萌表情凝视着缓缓从远处过来,清丽的面容被篝火映衬得愈来愈明艳的翁怀憬。
“小喵,吉他给我吧,我来伴奏…”
大大方方地站定,翁怀憬伸手接过苗妙刚放下的吉他,顺势不着痕迹地跟还在与赵穆伊梨俩人打太极的晏清快速对了一眼。
傲娇憬锋眉一扫:「话筒!你别还给她们…」
初恋清心领神会:「话语权,我懂的…」
“你们帮怀憬收音吧,我先来唱…”
晏清等到翁怀憬抱好吉他像一株木棉般羞怯又坚定地站到自己身边后,他紧紧抓住话筒大声呼喊道:“生命中的时光!”
话音刚起,翁怀憬已拨动起琴弦,淙淙如溪的木吉他声潺潺流淌而出,赵穆伊梨只能做罢,俩人安安静静靠到翁教授旁充当人肉拾音器。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就着舒缓的节奏,温柔的旋律,晏清没有用任何多余的的技巧,他嗓音清澈干净,简单又有情绪的将一个朴实无华漂泊中年男人独自闯荡的故事向大家娓娓道来。
…
『岁月平添了我的愁/混杂无形又巨大的压力/这是不是我生命中最难熬的时光~』
…
『我也佩服我的勇气/也心疼所有孤独的意义/这是不是我生命中最寂寞的时光~』
…
『侥幸我还有一点脾气/还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这是不是我生命中最热血的时光~』
…
『我会为谁死心塌地/为谁忘记我何姓何名/这是不是我生命中最浪漫的时光~』
…
简简单单四小节,一字一句都在唱着对美好爱情的留恋,从未在歌词中正面出场过的女主角却始终纵贯在男人生命中,陪他度过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