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鳖肚是古玩界的行话,是指内藏乾坤的意思。
在古代,有些人家为了防贼,会将一些值钱的东西藏在一些普通的物件里,随着时间的流逝,阴错阳差之下成了宝中藏宝的状态。
这种情况在古玩界屡见不鲜,陈友好感觉自己很有可能遇到了这种情况。
他连忙将盒子上方的盖子取下,细细打量盒子内部底层的竹篾,结果发现底层竹篾还真是后加上去的,比四周的竹篾颜色稍浅,如果不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再量量里外高度,明显外高里矮,他心里顿时有了数。
“没错了!这个盒子下边有夹层!通过宝光的颜色来看,应该是个玉质品……”
陈友好表情一阵犹豫。
虽然他不懂古玩专业上的东西,但古玩界的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不是所有古玩都值钱,尤其玉制品,如果不是名家物件,与现代制品没多大差别。
就比如说汉八刀白玉蝉,那可是汉朝物件,历史可谓久远,雕工也是极富盛名的汉八刀,但一个才多少?
三千块而已。
因此,他对这个漆器盒子既想拿又不想拿,毕竟漆器现在的行情不太好,少有人购买收藏,如果他买回去,很有可能会砸在手里,如果夹层里面的玉质品不值钱,那他就亏了。
可不买的话,他心里又感觉是个事儿,万一里面的玉质品是个好东西呢?
想了一阵,陈友好最终做出决定,如果这个漆器盒子的价格还算便宜,他就赌一把,于是问那店老板这个漆器盒子咋卖。
“这个首饰盒啊……”
店老板抬头看了一眼,嘴里嚼着饭菜,含糊不清道:“你就给个两千块吧。”
“两千块?”
陈友好摇头:“高了,低点。”
这个价格对他而言,有些冒险,虽然他不缺这两千块,但也不想赔钱太多。
“两千块还高?”
店老板无语道:“你看看这个首饰盒的成色,都有包浆了,最低也是清代的,你再看看这做工,雕工多好啊,一刀杂痕都没有,说句实在的,买回去当个传家宝都成,两千块绝对不高,你绝对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你快得了吧,漆器里面日用品最不值钱,这个首饰盒虽然品相不错,但雕工也就那样,甚至都没剔漆工艺,只是简单的在朱漆上雕了一些牡丹花纹,这样的漆器根本就不值钱,甚至都不如现代做工繁美的漆器值钱……”
陈友好虽然没具体了解过漆器的价值,但听市场上的人说过,古玩的价值完全取决于用途以及是否具有人文意义。
比如,名人物件就比普通人的物件值钱,观赏类的古玩就比文房类用品值钱,文房类用品又比日用品值钱。
另外,不论何种古玩,绘有人物的比绘有山水的值钱,绘有山水的又比绘有动物的值钱,绘有花卉植物的是最便宜的。
这个漆器首饰盒,不但工艺简单,且雕刻的是花卉纹,还是个日用品,绝对是属于古玩里面最底层的存在,因此,价值绝对不高。
陈友好想了想,说道:“你这样吧,也别两千了,我给你说个数,咱就权当交朋友了,等日后你这边再有了我能看上的东西,我再多给你点,五百块,你看咋样?”
店老板脸都黑了,“五百块买老漆器?你逗我玩呢!”
陈友好信誓旦旦道:“民国时期的漆器首饰盒,在市场上也就百,这个首饰盒虽然看起来年头要比民国老,但也老不到哪去,五百块绝对不低了。”
店老板没好气道:“五百块我都收不上来好吗!”
话锋一转,又道:“这样吧,我看你也是诚心要,我再给你便宜点,一千五,一千五总行了吧……”
“我再加一百!六百块!”
“你说你这样人,咋这么呥呢,我再说个数,一千三,不能再低了啊……”
“八百块我拿走,不行你就自个留着吧……”
两人一番交锋,最终,以一千块成交。
交易完毕后,陈友好立马带着漆器盒子离开了多宝阁,在一家五金店,买来一把平口螺丝刀,小心的将漆器盒子里面的夹层撬下,结果发现里面藏着的竟然是一块玉牌,通体白色,看起来就像是羊脂一样,细腻、光亮、温润。
陈友好眼珠子当时就直了,“我凑!竟然是羊脂玉!”
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说这块玉牌的价值,单说这么大块羊脂玉就值几千块了。
“这回绝对赚了!”
陈友好眉开眼笑的将盒子里的玉牌拿起,细细打量。
这块玉牌呈长方形,长八厘米左右,宽五厘米左右,四周边缘没有纹饰,只有一圈直直的雕刻线,将牌面与牌头区别开来。
牌头上,雕有云纹,中央一圆孔,是用来穿绳子的地方。
牌面上,雕有两个梅瓶,各插一支翠竹,翠竹各有三节,一根上方有十五片叶子,一上方有十八片叶子,雕工精致,纤毫毕露!
玉牌背面,上下各有云纹布置,中央是一方框,方框内刻有两排行书,陈友好看了好半晌却一个字都没认出来,唯有落款他算是看明白了:贺四。
“贺四是谁?”
陈友好连忙拿出手机搜索,可搜索半晌也没搜到有价值的信息,不禁疑惑,落款名字到底是何方人物?
带着疑惑,陈友好骑机车赶到了新宝轩。
仍是那个买陈友好青釉笔筒的老者坐镇,不过,此时店里有几个顾客正在观察各种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