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薛老板在万宝楼做生意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信誉有加,你到底从什么地方看出这一件宣德炉是赝品?”
一个原本站在角落的老者,也忍不住出言的质问陈友好,这个白发老者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年纪,不过依然很精神,从他出言替古玩老板说话来看,白发老者应该还是万宝楼的熟客。
“陈友好,你真的没有看错吗?”
秦瑶有些不自信的问道,毕竟万宝楼这么大规模的古玩店,真的不像骗人的样子,再加上还有白发老者这样的熟客给予支持,或许陈友好看错了也说不定,要不要再仔细的鉴定一番?
“小子,你要是不懂鉴定古玩,那就不要乱说,我们万宝楼从来不卖假货,要是你能鉴定这一件宣德炉是赝品,我们万宝楼可以十倍的价钱赔偿给你,否则你就给我道歉,别因为你的无知而影响了万宝楼的声誉。”
薛老板神情愤怒,一点都不像作假,似乎真的觉得自己的宣德炉就是真品。
“这位薛老板,我的朋友可能有什么误会。
陈友好,你真的能够看出这是仿制品吗?
别又拿你那套贼光做借口,要是你找不出仿制品的破绽,我也没办法替你解围了。”
柳夕稔刚才也鉴定过这一件宣德炉,她的鉴定结果显示为真品,实在不明白陈友好为什么说是假的。
“我的贼光从来没出过错,而且我确实找到了这一件仿制品的破绽。”
陈友好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刚才只是随便的扫了一眼,根本没有仔细看过,更没有近距离的观察,破绽到底在哪里?”
柳夕稔有些不相信的追问道,虽然内心已经被陈友好说得动摇了,但她依然有自己的坚持。
“华国自古以来炼制鼎炉,都是采用青铜铸造的工艺,自从明朝宣德年间,东南亚各国向明朝进贡了大批黄铜之后,宣德皇帝才不惜以十二炼的耗损工艺,大规模的制作宣德炉,其中铸造工艺需要浪费大量的黄铜,当时的那批黄铜由于保管不善,而染上了铜锈绿。”
陈友好首先介绍了自古以来的铜器制作,再谈起了宣德年间的那批黄铜,随即神情坚定的说道:“只要用刮刀将宣德炉上的铜锈刮下来仔细比对,自然就可以一目了然。”
薛老板原本还不肯相信,只是为了验证一下陈友好的谎言,这才拿起了角落里摆放的一件民国黄铜古盒,从宣德炉和黄铜古盒上各自刮了一些铜锈互相比对,神情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
“怎么可能,两者的铜锈怎么可能是一样的?”
薛老板神情震撼,手里的宣德炉和黄铜古盒同时的掉落在地,似乎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自己竟然还真的看走眼了。
看见这个情况,刚才那个出言支持的白发老者的神情也变得尴尬起来,完全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堂堂白水桥古玩街最富盛名的薛老板,竟然在一件宣德炉的鉴定上输给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是名声尽毁了。
柳夕稔和秦瑶也是惊讶得瞪大了小嘴巴,神情呆愣的看着陈友好,完全没想到陈友好是从铜锈上看出的破绽,至于这个宣德炉无论是工艺还是塑型上,都可以算得上是以假乱真,也难怪柳夕稔看不出端倪。
“薛老板,你刚才说过要是我能鉴定这一件宣德炉的赝品,你就以十倍的价钱作赔偿,刚才你的宣德炉标价为三百万,要赔偿的话至少也是三千万啊。”
陈友好淡淡的笑了起来,他也不想咄咄逼人,无奈这个薛老板非要他说出真相。
“三千万......三千万......我的古玩店十年的纯利润才是三千万啊。”
薛老板神情苍白,双腿发软,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薛老板,我的朋友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他跟你开玩笑而已,不会向你追究的。”
秦瑶看见这位薛老板这么可怜,忍不住同情的安慰起来。
薛老板听见了秦瑶的话后,内心又燃起了希望,哀求的看着陈友好,只是三千万的赔偿,谁又能忍受得住这样的诱惑,愿意不要这笔赔偿呢,薛老板觉得机会实在太过渺茫。
“秦瑶说的没错,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薛老板不用这么认真,只要你将这一件宣德炉按实际价格卖给我的朋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陈友好淡淡的笑了起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没有追究此事,这番心胸气度,让在场的那个白发老者也为之动容。
“谢谢......太谢谢了,这一件宣德炉我就送给你们当个纪念好了。”
薛老板只求陈友好不再追究此事,赶紧将那个价值几万块的民国仿制宣德炉送到了柳夕稔的手里。
陈友好一行人离开了万宝楼,那个白发老者也好奇的跟了出来,似乎是感觉到白发老者的跟随,陈友好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对方,等待着对方的意图。
“我叫钟原,之所以跟着这位小兄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跟小兄弟交个朋友,一起研究一下古玩。”
这位白发老者先是做了自我介绍,随即对陈友好笑了起来。
“钟原?”
陈友好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钟青的爷爷不就叫钟原吗?
一想到这里,陈友好仔细打量眼前的白发老者,发现他的轮廓还真的跟钟青有几分相似。
“钟老,请问你是燕都钟家的家主吗?”
陈友好有些不确定,但还是开口问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