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好笑了笑,指着面前一副斜摊着的画卷道:“这是恽寿平先生晚年所作的《牡丹湖石图》,恽寿平是清朝六大家之一,亦是常州画派的开创祖师。其画风并不艳丽,颇具法度。用这幅画作为贺礼,不落俗流,还是相当不错的。”
李天昊才不管这些鉴定过程,他只关心最关键的两点:“是真的吗?多少钱?”
这幅画自然是真的,先前关锦山拉着陈友好在这幅画面前站了足足半个小时,言语之中,对这位恽寿平先生极为推崇,而且从各个角度论证其真伪,以及这幅画的艺术价值、
而对于陈友好来说,想要判断出这幅画的真假,那自然就更简单了,光是从其表面透露出的浓郁宝光,就知道这幅画绝对假不了!
“是真迹,”陈友好依据宝光的浓厚程度,以及先前关锦山的判断,说道:“如果估价的话,市场价应该是**十万左右。如果放在拍卖场,运气好说不定能拍出百万的价格。”
陈友好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考虑其他,单论价格。你可以单纯理解为,这幅画的价格,比你昨天从我手里收购的那个碧玉龙凤配要低一个档次。”
“差不多一百万。”李天昊皱了皱眉,喃喃道:“会不会太便宜了点啊。”
按照李天昊理想之中的礼物,最起码也是两三百万的价格。
陈友好笑了笑:“书画保存不易,真迹本就难求。而且送礼这事情,终究是要送对心意才好。当然,你要是觉得这个不妥,我还看中了另一个古玩。”
“哦,快快!带我去看看!”
李天昊眼睛一亮,连忙催促道。
陈友好四处扫了眼,却见关锦山已经布置溜到哪去了。他摇头笑笑,带着李天昊穿过一圈走廊,来到一个展台前。
展台上,摆放着一个高约半米的翡翠熏炉,其上纹饰有如意、蝙蝠、灵芝以及双龙戏珠的图案。顶端的几块祖母绿更是尤为惹眼。
“珠光宝气,尤显富贵。”陈友好说道:“这个熏炉,我估计是清末的宝物,其上也没有多少标识,很难看出其来历。但不说其来历,光看其头上三颗祖母绿,做成戒面或是其余首饰,怕不都得上百万。再配上其他,价格绝对不菲。”
李天昊眼睛都看直了,左右观看好一会,才说道:“这件宝贝,你估计能值多少钱?”
“三百五十万打底。”陈友好随口道。
“这么贵?”
陈友好解释道:“这件古玩,其实只能说占上古玩的边,再抬下身价。即便排除其古玩的身份,单纯从其材质以及造型来看,最起码也是三百万打底的,是非常罕见的作品。这个也刚好符合你的标准,够贵,够稀奇,够上档次!而且不是寻常古玩那种宝物自晦。这件宝贝只要一抬出去,那就是珍宝的代名词。”
“有道理,有道理!”
李天昊越看越欢喜,只是心里还是有点纠结,苦笑道:“友好,按理说你指出这两件宝贝,已经非常不错了。但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有点遗憾。你说不落俗低了点。这件确实是够宝贝,但偏偏又有点,有点……”
“送出去有点满身铜臭的味道是吗?”陈友好笑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我心里还是纠结啊。”李天昊叹气道。
陈友好慢悠悠道:“纠结什么?你为什么会觉得,送礼只能送一件呢?”
李天昊听得顿时一愣。
“兄弟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两件一起送。”陈友好耸肩道:“那个什么贺寿,肯定不止你老子一个人去参加吧?你要不要去?”
“我肯定得去啊!”李天昊道。
“那不就得了。”陈友好耸肩道:“你老爹送这个翡翠香炉,他是商人,要的就是满身铜臭,扯不上什么诗情画意,送翡翠香炉正好。你在以私人名义,把恽寿平的《牡丹湖石图》送过去。年轻人不肯与世俗同流,特立独行送件高雅画卷,不是更合适吗?
至于《牡丹湖石图》的价格偏低点,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是年轻人,还没有自己的事业,送的东西便宜点又有什么关系。价格低刚好证明是你自己掏钱送的,还能显示你的诚意嘛!”
“对啊!”
李天昊听了陈友好的话,茅塞顿开,大喜道:“兄弟,可真有你的!就买这两件!”
李天昊说着,连忙取出手机,给徐梦瑶打了个电话:“梦瑶,你去请朱小姐下来一趟,就说我有急事和她商量。嗯……记住小心点,别被付老他们注意到了。”
“你求人办事,还不亲自去请人啊?”陈友好笑道。
李天昊苦笑道:“我可不敢再上去了。其实刚才在三楼,我也看见好几件不错的好东西,然后……全被付老给收走了!付老现在已经收了十来件藏品了!连朱小姐都躲一边去,不敢再留在付老身边了。”
提前买几件珍惜藏品朱婉淼不介意,但如果珍惜藏品全被付老给买了。那拍卖会还开个屁啊!
陈友好顿时哑然失笑,道:“那老头这次是来扫货的啊?”
寻常富豪顶多就是在名牌衣品店里扫一下衣服的货,这老头来古玩展览厅里扫货,境界果然牛逼。
“可不是嘛!”李天昊没好气道:“我生怕我邀请朱小姐的时候,被付老撞见,到时候付老也要跟着下来。要和我抢着买,我哪买的过他啊!”
不一会,朱婉淼与徐梦瑶走了过来。李天昊一见到,便立即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