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打破常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病人进行两次螺马刀治疗,他又觉得自己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更别说,要落实到具体行动中了,这毕竟真的不是儿戏啊。
这倒不是说雷主任怕死,而是单从一个医者对病人的责任心来考虑,他认定如果同时做治疗,对眼下这个病人而言,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所以,一方面是希望弥补自己工作上的疏忽,以期获得病人和家属的认可;另一方面则是来自医德的考验,他真的很难做出抉择。
本着对病人负责的心态,眼下的他,只能尽可能地劝说眼前的病人及家属,特别是这个年纪特别小,但其他人都很尊重她的观点的小女孩。
“如果真的这样过,风险真的很大,不是简单的一加一这么简单,可能会给病人往后的生活质量造成致命性的影响,就算这样,你们还坚持刚才的想法吗?”
对面的勤家几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希婉颜,这样的动作,宛若他们看的不是自家的一个晚辈,而是家中发号施令的那一人。
这样的一幕,雷主任不是第一次见识,昨天在自己的办公室也曾上演过,但他依旧觉得尤为别捏,同时也想起希婉颜昨天说的话,忍不住对她道。
“小姑娘,我能知道你希望这么做的理由吗?”
此时就连他也没有发现,自己如今的表现与勤家几人的表现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希婉颜对上雷主任那副无奈中透着不解,迷茫中闪着求知的眼神,咧嘴给了他一个笑容,随后很干脆地答道。
“因为我不想小舅舅住了一次院之后,还得再住一次院,这样来来回回太麻烦了,而且还要花费好多钱。。”
雷主任感觉自己的心肌有点梗阻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再道。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做,你小舅舅的病就很麻烦了,可能会恶化得更快。”
希婉颜给他回了一个天真的眼神,继续道。
“那如果不这样做,您能治好我小舅舅的病吗?”
雷主任觉得他不仅心梗要发作,呼吸系统似乎也要出现问题了,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就连呼吸也要努力控制着,才不至于喘成牛。
“你小舅舅的病目前仍在研究中,各国还没有研究出根治的办法,我们现在能做到的就是早发现早控制,尽可能延长他的寿命,螺马刀治疗就是控制的手段之一,而且是目前比较适用你小舅舅这种状况的治疗手段。
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雷主任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跟小豆丁一样的孩子讨论与对方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话题。
希婉颜可不管他有多懊恼,随即又问道。
“既然这样,那您能够保证能够控制住我舅舅的病情,让他以后的生活都不受这个病的影响吗?”
说着,希婉颜也不等他回复,又道。
“不管您能不能,反正我可以。”
雷主任满心满脑地都是如何说服眼前群人不要异想天开,所以没这么听清希婉颜的话,希婉颜话落之后,他便下意识地回到道。
“我们也不能完全保证能控制住病情,但基本的保证还是可以的,只要你们根据我的安排来接受治疗,呃……什么,小姑娘,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希婉颜看到他那副呆愣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随后才道。
“您没听错,我说的就是,我能够控制住小舅舅的病情,并且不让它再发展、恶化。”
尽管希婉颜已经把话复述了一遍,而且还解释得这么清楚,但雷主任打心底不愿相信她说的是事实。
“我说小姑娘,你这小孩子家家的,说大话也不怕闪到舌头。”
希婉颜知道自己若拿不出真本事,雷主任是不可能相信自己的。于是,她往四周看了看,重点观察病房内的其他病人,随后招呼雷主任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道。
“主任医生,我知道跟我小舅舅一个病房的三个人中,除了那个比较年轻的,其他的病人都有一些基础病,最靠近我舅舅这个,他早些年应该做过一个肺部肿瘤的切除手术,如今偶尔会有喘不过气的症状,而且他的血压、血糖都不较高。
最里侧的那一个甲状腺有点问题,不过还没严重到需要手术的程度,还有,他有不育之症。”
雷主任刚开始听到希婉颜的话时,第一反应是,这个小姑娘在撒谎,接着的第二反应是他们这几天跟房间内的人混得不错,什么既往病史都聊上了;第三反应则是希婉颜偷看了其他患者的病历资料。
可是,他看向最里侧那个约四十来岁的病人,想不明白不育这个也要写入既往病史中吗?
不过,没等他想明白,希婉颜接着道。
“您的身体对所注射的yg疫苗比较敏感,从大约三年前开始,您的两对半检查结果一直是二五阳性。”
最后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再次将他炸道了。
如果之前还抱着希婉颜可能是从外在的途径获知那几名患者的既往病史,那当希婉颜提到自己的问题时,雷主任便打消了之前的所以念头。
他每年都会做体检,而最近三年的检查报告中,都会在g功能检查那一栏显示二五阳性,也就是所谓的曾感染过yg病毒,但因机体自身的免疫力较强或病毒的数量较少,清除或者抑制了病毒,从而产生了yg表面抗体。
yg疫苗本身就是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