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不说话，李嬷嬷不敢说话。
倒是张姨娘，听说这个事儿的时候，直接炸了。
她身边，原本就是被削减了不少人。
从前仆婢成群，现在少了一大半。
都是她用得最顺手的人。
这些年来，都是用惯了，也信任她们。
结果现在，宫里的教养嬷嬷一句话，都要全部拿走。
这皇后，管的也太多了吧？
这些事儿，和皇后有啥关系吗？
皇后就一定要过来管？
这些事儿，本来是他们自家的事情，皇后派来的教养嬷嬷，竟然是能做到这一步。
还是宋华卓纵容的。
皇后想要替元氏出气，她真的是恨啊。
宋华卓这个蠢货，真的是眼里只有元氏。
好像是除了元氏之外，其他的女人，他都看不到了。
她哪怕是妾室，但那也是他的女人啊。
虽然只有那个晚上，可是，这也是不可抹去的事实。
他竟然，竟然让外人来羞辱她？
张姨娘很怕，毕竟不管咋说，皇后这边派来的人，她也不敢动啊。
要是她敢去动的话，这辈子，给她的麻烦，不知道还有多少。
要是皇后生气，打发她青灯伴古佛，都是可能的。
随便找个缘由，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她知道，自己绝对是不能跟着教养嬷嬷对着来。
可看着人家来拿了人，难道，她只能呆着吗？
不行，这些人，是她辛苦培养出来的，好歹也算是费尽心思，元氏凭什么要对她们动手？
从前，那些人换了，也就算了，她不能掌家，也只能吃着哑巴亏。
但是今天，这是她院子里的人呢，竟然也要动？
哪怕，这件事，不是元氏授意的，但是绝对是和皇后有关。
皇后是为了元氏。
张姨娘真的是无比厌恶元氏，明明啥也不做，但是偏偏什么都有了。
这算是个啥意思？
本来呢，她这个人，相对来说，也就是生的好而已，也不见得有啥突出的。
结果运气很好，啥都有。
这到底是啥意思？
莫名其妙得很。
张姨娘想着，要是自己也生得这么好，指不定，比元氏过得还好呢。
今天，不管是谁做的，动到了她的头上，张姨娘忍不下去了。
她从床榻上走了下来，高声道：“来人，进来给我梳妆。”
外头安静得很，听到她说话后，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儿，进来了几个婢女，有些捧着水盆，有些捧着衣裳。
张姨娘看她们动作有些慢，忍了忍，想到这些都是跟着自己多年的人，要是动了怒，其实也不是个好事儿。
于是，她忍了又忍，没有说话，只是这些人，其实也知道，他们现在，的确是要好好做事，不然，肯定是要被迁怒的。
要是被迁怒，造成的麻烦，可是不小的。
所以，她们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收拾完了后，张姨娘黑着脸，去了主院。
宋华卓一般都是在主院里。
因为主院里，设立了书房，现在天气冷，他多半在主院呆着。
只要是在家，他应该不出去才是。
元氏嫌弃他，自然是不允许他去静兰园。
每次过去的时候，都要被元氏训斥一顿，所以，他也老实了，不该去，那就不去。
今天，张姨娘二话不说，朝着主院来，这也是有原因的。
但是，她过来后，只看到门前冷清。
如今下了雪，路上有了不少的积雪，也是冷得很。
张姨娘原本就是在生病，所以，今天出门时，更加是觉得冷得厉害。
她咬着牙，忍着寒气，到了主院跟前。
知道宋华卓的威严，不是她一个人能撼动的，所以，她到了主院门口，道：“进去通报一声，说我来找将军了。”
守在门口的随从讶异的看着她，道：“将军不在啊。”
“我这次是真的有事儿。”张姨娘黑着脸，以为这是托词。
从前也这样，她都已经习惯了，这是要骗谁呢。
明明就是在，却非要说是不在，故意的吧？
次次都是用一样的借口，她都听烦了。
“姨娘，将军真的不在。”随从无奈，道：“将军去了夫人那边。”
现在是下午，一般时候，按照元氏的习惯，肯定是要睡午觉的。
这么多年来，这些细节，张姨娘还是知道的。
特别是在这么冷的天，元氏肯定是要睡午觉。
但是，宋华卓过去了。
难道他们……
张姨娘的脸更黑了。
元氏不是还嫌弃宋华卓的吗？
要会说，他们真的是住在一起了，那以后，元氏要是再生孩子，那就是打破了当前的平衡。
这是张姨娘最不想看到的。
目前的这个平衡，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说实话，已经是算不错的了。
怎么说，她和元氏，都是只是生了闺女，哪怕是有嫡庶之分，但是也不见得谁更胜一筹。
毕竟女孩子家，就算是有再多的荣耀，那都是没有用的。
所以，她还是比较满意当前的情况。
但是，要是说，元氏以后，能生了别的孩子，那就不一样了。
要是女孩还好，但是要是男孩的话，那她就彻底完了。
张姨娘这些年，到底是做了多少东西，她自己一清二楚。
因为知道，自己做的不好，所以，张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