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肚,没吃出食物中毒都算运气好了。

这些不合经济效益的祭拜行为,无非是满足观众对节庆的热闹心理。

而庙宇聚敛了大量的香油钱,好歹也要回馈乡里一下吧?大概就是这样了。

其实,那些浩荡的排场,只是造成铺张与浪费。

从准备供品的开始,就是一场无谓的劳民动众,从大清早煮到中午,又一路摆到晚上,还美味吗?给人类吃都难受了。

实际上,没有优秀的主法,摆再多食物也流于形式,只是让出钱捐献的信徒都感觉自己做了好事,并幻想通过祭祀可以换得财源广进、年年丰收,集体自我安慰的庆典罢了。

而出色的度亡行者,根本不需要摆满一条街的满汉全席。

就像佛哥。

他需要的,顶多几滴水几粒米,以法变化出各种可能。

“你能不能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夏羽寒进一步问,

“魔神的确需要血祭,它想吃血,但我们不要把真正的血给出去。”

佛哥用力击掌,恍然大悟:

“啊!我懂了!你说的那个法有名字的,叫做【施身法】!”

他的确懂,只是一开始没想到。

施身法属于密法范畴,怀抱着利他的慈心,将自己的血肉在空性中布施给恶道众生,以慈悲的力量,和无我的境界,来消除邪魔干扰。

和老是喊打喊杀的神裔馆相比,施身法用的是全然的布施、全然的奉献,来消弭对立的仇恨,、彻底反其道而行。

当神裔馆们用了浑身解数,跟魔神相抗,就像双方都在竞相筑墙,墙越来越高,却无法解决问题时,夏羽寒决定踏出不同的一步。

那就是“给予”。

给,你要的我全给。

就看魔神如何反应!

如果魔神非得吃血才肯平息,他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喂饱北阵犄!

佛哥点点头,终于咧嘴露出笑容,他明白了。

这样很好,也不需要牺牲无辜。

夏羽寒快速退后,佛哥双手握拳,伸出食指相触,结成法界印,高兴的对底下的拔河小队宣布:

“小夏跟我说好了!从现在起,你们就负责拉好!在我结束之前,千万不要放手喔!掉下去也没关系,我最后会把你们全救出来的!”

现在换叶峰趴在血漩涡旁边拉住两女,他总觉得佛哥的话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要把全场血祭的意思?

他赶紧问:

“等等,佛哥你想干嘛?!”

看到佛哥拿出经书,大家瞬间吓傻了。

“我要念经啊。”佛哥摺叠起法器袋,垫在铃杵之下,“一下下就好了。”

“不!不要啊!”

“不行!小夏拜托你别让佛哥念经!”

“佛哥的一下下就是一小时,千万别让圣光咒师开始咏唱!”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众人异口同声哀号,然并卵。

夏羽寒不怎在乎佛哥咏唱需要多久,她是目前唯一没下场拔河的人。

这还多亏了她的修行进度迟缓──就算刚刚被东东袭胸闹了一场,她还是没有因为怒急攻心,直接出元神追上去。

东东精心设计的激将法,再度宣告失败。

反正她就是学不会嘛。

学习效能迟缓是缺陷,想不到在这时忽然变成天大的优点。

所有人聚在血漩涡旁边,使出浑身解数互相拉扯,唯独夏羽寒挂在七楼悠哉讷凉,欣赏众人施展的奇技淫巧。

身处此情此景,夏羽寒忽然有了新的体悟:

天生我材必有用。

有时候看起来无用之用,反倒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发挥奇效,那便是她现在的位子了。

或许她不一定得是灵气最强的人,或法器装备最多的人,但只要这些全都为她所用,而她又懂得善用,那就是团队组合的精髓了。

佛哥的铃音轻响,音波一瞬间朝外扩散,宛如涟漪。

开始了。

夏羽寒退远又退远,她知道此刻对于佛哥来说,世界必须是纯然虚无的存在,任何扰动都不该存在他身边。

很快的,他周身的灵光不断往外扩散,笼罩了半边天。

佛哥盘腿趺坐在走廊中央,进入定境,理科实验大楼彷佛陷入静寂,纯然的空。

而大量的妖鬼走兽全都在远处止步,他们对那灵光露出仰慕的神情,却安安静静的屏息,低下头来彷佛在祈祷,等待着某个神圣时刻降临。

但那些存在,都与佛哥无关。

佛哥的心里没有众生,没有形体,甚至连自己都要消融殆尽,

他闭著眼睛,启唇诵咒,灵光中涌现出一个又一个的他,无穷身影,全是佛哥低眉敛目的形貌。

“双目转成日月轮,肉心现为如意珠,肠脏中央成铁围,四肢化为四大洲,所余骨肉鲜血聚,无尽遍满三千界。”

他念著咒偈,幻身遍立诸方。

那一刻,灵光弥漫之处,开始化为鲜血流淌。

“地狱乃至三有顶,吾施色身满彼愿,复行法施令解脱......”

顷刻间,他的幻身开始分裂,一块一块的皮肤带肉,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割截似的,血点洒出,凌空纷飞,肉块坠下。

幻身被削去了皮肉,节节肢解,直至见骨。

降魔杵扬起,化为弯刀,削开了幻身的头盖,将脑花倾泻而出。

最终骨头也被折裂了,碎得彻底,让包裹在深处的骨髓全都献供出去,不留一丝馀尽。

那是夏羽寒生平看过最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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