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止戈在家,他大概就会劝米乐乐,意外而已,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意外就过于杞人忧天。
可惜江止戈不在家。
于是米乐乐又一根筋地走偏了。
她本来不打算开高三冲刺班的,但她目前不方便找其他赚钱的路子。所以她改主意了。借着今天早就约好的课程讲解,她就准备把今年高考之后要开高三冲刺班的消息先放出去。
她和钱多福将是最好的招生广告,今年她们的同学们很可能就是来年她们的生源。
很快钱多福就发现,今天给购买了学习资料的同学们做讲解的米乐乐明显更认真,更仔细。要不是米乐乐穿着白t运动裤,扎着鱼骨辫,她都要以为站在讲台上的米乐乐真是老师了。
过去米乐乐也给她讲,她也听过米乐乐给江月那些小毛头们讲,米乐乐的讲课风格一向走轻松自然风。举的例子,用的大白话,特别接地气。偶尔也穿插笑话,每每都让听课的人会心一笑,结束时还得懵一下:这么快就结束了?
跟米乐乐制订的严谨学习计划完全不同,米乐乐给别人讲的时候从头到脚散发着的都是快乐学习的味道。
这类老师会是学生们最为喜欢的老师,但通常会是家长们无法依赖的老师,尤其是高三家长们。
——孩子们的未来成败就在这时日不多的高考了,你给整什么快乐学习那不是浪费时间么?我现在就要成绩就要实打实的干的内容,不掺水分的!
米乐乐今天给同学们讲的就全是干货。
内容多,范围广,细节密,架构详。与其说她是在给同学们讲,不如说她是在给同学们的家长讲,给旁听的老师们讲。
大家震惊地发现,当他们以为米乐乐只是一个擅长考试的特会投机取巧的学生时,米乐乐却不知道在何时变成了一个他们需要仰望的前行者。
米乐乐给他们展示出了一副更广大的前景图:只要他们有时间,他们还可以把成绩提得更高,还可以有更好的目标,更多的选择。
只是时间来不及了。
再有半月就是今年的高考了。
最后,米乐乐这样叹息地说道,然后遗憾离场。
钱多福紧跟而去,在没有外人之后,她一把拉住米乐乐,“你在搞什么?你真当老师当上瘾了?你不是跟我说,不能给他们讲太多,怕他们产生畏惧心理,从而止步不前吗?那你今天还……”
米乐乐出门后,那脸上的遗憾就一扫而空了。
一切只是演戏而已。
米乐乐拍拍钱多福,“我得开高三冲刺班了,那个可比小学生的托管班赚钱多了。再累我也认了,我要赚大钱。”
钱多福跟不上米乐乐的脑回路,傻傻地问,“你赚大钱要干什么?”
米乐乐:“给我的孩子们一人请一个保镖!看以后谁还敢动我的孩子们!”
钱多福:“……这次只是个意外好吗?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谁没事儿老动你孩子们的脑筋啊!出了乐学托管,你当外面有几个人认识你的?”
她被米乐乐的想法惊呆了。没说出口的是,她家算有钱吧?她都没有请过保镖。
这星际有钱人家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多坏人就盯着有钱子弟呢?——这是钱爸爸的原话。
米乐乐更甚,连有钱都算不上,谁会没事儿盯着她的孩子们啊。
钱多福同情地看着米乐乐:这就是当妈的,明显被这次意外给吓得没了理智了。
这时米乐乐的光脑响了,米乐乐抬腕一看,来显陌生。
她接通,“你好,哪位?”
“米太太,是我啊,老相好。”
那是脏辫的声音,米乐乐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钱多福看米乐乐的脸色不对,立刻挤眉弄眼的,谁啊?
米乐乐给她打个手势,后来想了想还是远离了钱多福,这才发起了视频申请。
视频通话接通,脏辫出现在了电话那头。
“米太太,原来你还只是个高三生啊?这眼瞅着可就高考了,你肯定不想再节外生枝吧?”
脏辫坐在一张办公椅上,后面是一面白墙。画面里除了他和墙,其他什么也没有。
米乐乐原本还想着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如今全落空了。
她悄悄给钱多福打个手势,暗示她报警,自己则故意提了音量大声说道,“脏辫先生,原来你是前任毒犯大哥的儿子啊!你爸早亡,叔伯兄弟们尽数被抓,这明显就是末路了,你就是逃还能逃得到哪里?”
脏辫笑,也没有被激怒,也没有受惊慌张,“米太太还是这么冷静无畏,莫怪我一见钟情,至今念念不忘。”
米乐乐也笑,“懂,每天入我坑的颜粉儿嘛,多你一个不多。今天你乐乐姐高兴,决定抽你做今天的幸运粉儿了。有空吗?姐请你喝茶?”
钱多福在旁边捂着嘴瞪大了眼睛,这么放荡不羁,调戏男人的米乐乐她是第一次见。
脏辫畅快地大笑起来,声音怪声怪调得让钱多福听得真真的。
她光听那声音就觉得毛骨悚然了,可是她看到米乐乐却是半点异色都没有。
“米太太,你真是令我心痒难耐啊!你等着我啊,等我解决掉了十五,我来请你喝茶。”
脏辫挂断了电话。
钱多福赶紧跑过来,“是昨天新闻里那个逃掉的脏辫是不是?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你又没有惹到他。”
米乐乐脸上的笑收得一干二净,“因为十五。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