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妈的过份了!这根本就是有人在故意找茬!!”费尔南多把手里的纸条揉成了团,气急败坏地扔在了地上。
王三才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安静,随后便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宫中信使道:“信使大人,王后陛下是什么时候派你来给我送信的?”
这名信使穿着一身官服,微微弯腰站在王三才的身前连头都不敢抬,听见这话,他微微抬头瞄了一眼,立即就发现王三才身后成队成队扛着各式各样奇怪东西的士兵正在严肃地盯着自己,尤其是刚才敢摔王后信函的那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盯着自己的眼神中甚至都能喷出火来。
信使连忙低下了头:“将军大人,不敢不敢,王后陛下给我下令我就立马赶过来给将军大人送信了,路上没有丝毫耽搁。”
“哦……也就是说就是刚不久的事儿了?”王三才微微皱眉。
“是的,大概是王后陛下刚用完饭不久。”这名信使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哦,对了,王后陛下把信函交给我后,就去照顾小太子殿下了。”
王三才点点头,又问道:“王后陛下在写这封信之前是不是接待过什么人?”
信使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就回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呵呵,将军大人,不好意思,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并不在场,我是后来听到田统领的召唤,这才赶去大殿的。”
“再请教信使大人最后一个问题。”王三才伸出了一根手指。
信使当即惶恐道:“言重了,言重了。将军大人有任何疑问,只要我知道。我绝对会瞒着将军大人。”
“那就先谢谢了。”王三才虽然这么说,可脸上却没有半点笑容,直接进入正题道:“我想问问,王后陛下交给你这封信的时候,还有没有让你给我带话?或者她还说了一些什么?”
信使听出王三才语气中的凝重。连忙道:“将军大人,王后陛下只是告诉我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并没有说其他任何的话。”
“嗯……”王三才沉吟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了。”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时候也不早了,信使大人一定还没用晚饭,我看,就在我军营之中……”
他话还没说完。信使就连忙摆手道:“哎哎哎,不用,不用劳烦将军大人,我现在也必须得回去赶紧回禀王后陛下了,不知道将军大人有什么话让我稍带的吗?”
他都这么说了,王三才也不能强求,何况他一开始就没有留信使这个外人的意思,一听这话。他沉思了一小会儿,终于说道:“嗯……那就麻烦信使大人回去禀告王后陛下,说我王三才一定谨遵她的圣旨!”
“没问题。那我现在就回去了。”信使已经作出了转身的动作。
王三才一摆手:“司马副尉,麻烦你去送送信使大人。”
“是。”司马副尉一躬身,就从王三才的身后走了出来,信使对着司马副尉勉强笑笑:“那就劳烦司马大人了。”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渐渐走远,费尔南多又忍不住狠狠踩了一脚被他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的“圣旨”,克制着满腔怒火道:“不用想。一定是杨洪广那个家伙!”
王三才这时也没必要再让费尔南多压抑怒火了,他眯着眼睛幽幽望着杨洪广将军所守的那条防线,意味深长道:“待会儿等司马副尉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既然信使同意王三才派人去送他,那就说明他对自己说的这些话有所保留,王三才倒是能理解,毕竟自己是个“外来人”,有些话的确不如对司马副尉这个土生土长的李国人容易说出。
况且,司马副尉也有他自己的手段。
没一会儿,司马副尉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王三才的面前,不等有人询问的时候,他便主动说道:“将军大人,果然没错,就是杨洪广那个混蛋!”
“哦?说说。”王三才说这话,却是冲费尔南多笑了笑。
司马副尉猛喘两口气,几乎是咬牙说道:“这个信使一开始唯唯诺诺的还不敢说,被我拉到了墙角暴揍了一顿才告诉我下午的时候,的确看到了有杨洪广将军营里的人去了王宫一趟,单将军那边儿的人没有在宫里出现。”
单将军,便是他们左边防线上的守城将军。
王三才对这个单将军没什么印象,但也知道,他与杨洪广都属于上官老将军的亲信,但自从上官老将军离开防线后,他们两个都与王三才没有任何的交涉。
王三才还记得自己这两天抽空亲自去拜访这两位守城将军,两方的回答居然惊人的一致:“我们将军大人不在营里。”
开什么玩笑?前线守城将军不在营中那就是擅离职守!
不过,当时王三才也没想对他们两个使坏,虽然明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找借口不见自己,但如果当时王三才存了坏心的话,直接派人进宫给王后陛下说他们两个不在防线中,也绝对够他们俩吃一壶的!
可是,想不到王三才没有害人之心,却反而被这个杨洪广将军给陷害了一把……
费尔南多略带警惕地凝视着司马副尉:“你对信使出手,就不怕牵连到王三才么?”
司马副尉已经习惯这些阵营人物直呼王三才本名了,随口就回道:“我整人的办法多的是,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况且也没别的人看见,他回去有苦也是说不出来,就算出事也有我个人背着,大家都看到了,将军大人可没让我逼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