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也是心里一惊,已经明白了,市面上的毛皮,无论是低价值的鹿皮还是高价值的貂、狐等,已经被社团“霸盘”了。以后的毛皮销售,必须得跟着社团走啊,要不就会亏得一塌糊涂。
接下来,王启山就谈到社团欲开发新的移民路线事宜,按照王启山的意思,图们和鸭绿江上游的两个点,根本就不需要社团经营,直接交给毛文龙就行,考虑到王启山现在是实实在在的“辽海问题专家”,所以就给予他全权,让他放手一干。
王启山用纸笔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然后指着这条路线说:“大帅,我们在这里,也就是图们江口,有一个移民中转基地,大帅能不能通过这条线,将愿意去海西耕种的百姓护送到这里,社团愿意出60银元一个人的捐助金额。”
“哎呀,此去路途太远,还翻山越岭的,太艰难了。”毛文龙开始讨价还价。
“虽然路途遥远,但并不艰难,您看,从东江区域可一直溯鸭绿江而上,在其上游位置设置一个营地,然后翻越长白山,大概100余里的山路,到达图们江上游的营地,然后顺水而下,即可完成。”王启山向他解释。
“刚开始社团也考虑到路途遥远,怕大帅分心,所以想一路上的营地自己经营,但兄弟我极力反对,还是想让大帅麻烦一下。”王启山想告诉毛文龙,社团已经坚持运行这条移民路线了,现在只是自营呢还是承包出去的问题,但王启山是倾向承包出去的,自营的话这活还得落到自己的头上。自己这么多事,哪有闲空搞这个啊。
“哈哈,真是自己兄弟,麻烦大哥就是应该的嘛,只是这路途确实遥远,挑费太大啊。”毛文龙不为所动。
王启山当然不着急,这是对双方都是好事,哪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呢,“大帅,这其实是一桩赚钱的好买卖,您看,这一路全是好木,大帅可以组织移民伐木,顺流而下,我社团对上等柞树可是求之若渴啊,还有这里面的山货,也是好大一笔收入呢,此等尚且不论,光是移民所得的捐助,如一年能得2000人,大帅能再养起一支神行军呢。”
说道这里,毛文龙终于动心,如果没有这些事,光移民,他也会干,只是还想提提价,但王启山一深分析,发现自己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当下也不矜持了,放开跟王启山谈。
但王启山咬死不加,“社团在海西给高丽移民的劳务费是40银元,还全是青壮男女。给大帅这个价,还是我争取过来的,我也不希望将来海西全是高丽人啊,但给辽东民太高,社团财长会从中作梗的。对,我还有一桩赚钱买卖,辽东百姓素有养柞蚕的手艺,我公司大力收购柞蚕丝,大帅可以组织村寨养,也是给辽东百姓一个生活贴补啊。”
毛文龙一看,心想,看人家社团这脑子,啥都能变成钱,自己真是守着金饭碗要饭啊,也不谈了,直接签协议,商定卖柞树,柞蚕和山货的价格,高高兴兴的去组织了。
现在已经是公历九月份了,今年只能去建立营地,勘探路线和资源,明年准备大干一场。
此事谈完,王启山让毛文龙置贴一封,安排齐金宝去大沽沈家的商铺,而自己则回到金州,处理一桩秘密行动去了。
先说齐金宝去大沽沈家的商铺,他的龙的名帖过来,自然是高看一眼。
齐金宝这次是拿着呢绒布匹的样品过来的,因为呢绒的保暖性好,适合北方的气候,所以,贸易公司想在京师打开市场。
现在京师已经有毛呢售卖,只是非常粗糙,做出衣物实在上不得台面,而当齐金宝拿出金河呢绒的样品,沈尚岳立即爱若至宝,这种呢绒经纬细密,面料挺括,一看就是适合高档衣物裁剪的材料,马上就订购一批,在京师售卖。而社团给南湖商行1年的独家京师销售商资格,一年以后如果销量完成,再行续约。
而王启山为什么要回到金州处理事务,还是因为黄台吉,这个黄台吉还真是不死心,回到辽东以后就开始在辽南发动眼线打听社团的来龙去脉。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打听下来还真有收获,社团在金州组织移民的事情被黄台吉知道了。黄台吉对此自是欣喜,感觉是抓住了社团的软肋,当下也不含糊,立即通过眼线联系金州有关人员,约社团人员在金州见面。
黄台吉确实是抓住了社团的软肋,移民是社团的生死线啊,王启山得到金州情报人员的报讯,乘船到达的金州,但此事影响太大,一切只能秘密进行。
王启山在金州见到了黄台吉的使者,黄台吉也是一个谨慎的人,他只是派使者到金州通知社团的人员,让社团高层去辽河口会见。
作为“辽海问题专家”,他在辽海事务中还是有一定权限的,但此事涉及社团辽海政策的底线,王启山也不敢恣意妄为,所以驾船秘密开往辽河口,与黄台吉进行初次见面。
公历十月的辽河口,已经是北风猎猎,草木枯黄了,这里到处沼泽,到处是红色的碱蓬草,织成一片红色的地毯直到海天尽头。
这里已经是辽河的水域了,水深已经不足以让大船进入,思江号在辽河口锚泊下来,而王启山和几位队员乘坐小艇穿行在茫茫红海滩中,纵情欣赏这迷醉的景色,而忘却了时间的流失。
上游也飘来一页小艇,艇上的黄台吉一袭白衣,站在船头,也在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两艘小船在指定地点相遇,王启山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