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打到现在,双方都又累又饿,不过尚可义军队有个好处,他们是神行军,身上带的全是方便行军过程的食品,比如炒米炒面还有社团进口的腌制鲸肉等,虽然不太好吃,但是能量高,能补充体力,可以边走边吃。不过建州部就不行了,他们必须扎营,然后开始架锅做饭,不过他们人多,可以分批吃饭。
但是前面阻击的镶蓝旗士兵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了,他们是且战且退的,根本没有营地可供做饭,所以,只能又累又饿的坚持着,到天黑就能缓过来吧?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尚可义如走泥潭之际,前面阻击的镶蓝旗后部出现一支队伍,大概有三十几人,前面的七八个人手持火铳,后面的有手拿刀盾的,还有人端着上弦的弩弓,往阻击士兵的背后缓缓行过来。
阻击的镶蓝旗士兵惊慌起来,本身又累又饿,敌方还过来了援兵,虽然人不多,而且看装束也不像是正规部队,但是对方是吃饱饭的生力军啊。
阻击的小队大概还剩下六十几人,有一部分的甲兵爬上了山坡,也许已经去了后队,剩下的人也成了夹心饼。
目前的情况很诡异,尚可义小队是夹心饼,但镶蓝旗的阻击小队也成了夹心饼。让后面追击的德克勒心里非常焦急。
这一次的战役如果没有变数,德克勒估计也留不下对方整只小队,不过己方肯定可以打扫战场,敌方的死者和重伤士兵会落入自己手里,回去也可以交差。
但现在敌方的援兵过来了,自己一方的阻击小队陷入前后被夹攻的局面,一下子就让局面复杂了。
德克勒没有什么好办法,在这个一条线的战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好在自己一方已经得到一些敌方遗留在战场上的死亡士兵和重伤者,他马上给自己的阻击小队发讯号,让他们化整为零,进入山坡,放尚可义小队一条撤退的路径。
过来接应的正是在附近山寨活动的一支武装工作队,队长是毛文龙的族侄毛承训,他们在附近听见铳响,便率领队伍,还有征召的十几个山寨民兵前来救援,他们到来的时机刚刚好,正是阻击小队又累又饿的时候,逼迫德克勒放开了路径。
神行军见状便快速通过了敌方放开的路径,和援救队伍汇合在一块,不过汇合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地上休息,补充体力,同时也不停的窥探已经收拢部队的镶蓝旗队伍。
尚可义想等自己人休息好以后再杀回去,还想救回自己的一些重伤员,不过敌方动作更快,集合部队后立即撤退,等尚可义上去,地上只剩下没有了首级的士兵尸体。
尚可义这次损失不少,死亡了十几个神行士兵,而且战场被敌方打扫,自己死亡士兵的首级成了对方的战利品,还让敌方部队有条不紊撤退了,带走了镶蓝旗部战死者的遗体。
毛承训领着尚可义小队回到自己蹲点的山寨,让尚可义小队好好的休整几天,平复战争的创伤。
这场秋季的山地战还在整个东江山区无休无止的进行着,双方的部队都纠缠在一起,在大山的边缘不停的厮杀。
而此次战争建州部的主帅阿敏在大帐里走来走去,看上去非常的烦躁不安,他的弟弟济尔哈朗在他旁边站着。
“二哥,这个毛文龙不好打啊,这一个月下来,我们镶蓝旗的勇士已经战死了一百多人了,我们本身才有多少人啊,底下的部民很是不满,过来啥也没有抢到,还死了这些人。下来马上要收秋,不能再打下去了。”济尔哈朗跟阿敏汇报。
“可是不打能行么?老汗那边盯着呢,而且这个毛文龙也太讨嫌了,尽从我的领地上捣乱。让我面上无光啊!”阿敏很气愤的说。
“这个毛文龙不是软茬子,哪像黄台吉和莽古尔泰一样在辽西和蒙古对付的那帮人,他们是收获满满啊,我们却被派到这个地方来对付穷凶极恶的毛文龙,也是难受啊。”济尔哈朗说道。
“四弟,你有什么好法子,说说看?”阿敏问道。
“二哥,你说代善他们在辽河那边大摇大摆的卖汉民给团结社团,这个毛文龙不也是要移民,我们不如卖给他,他们卖一石粮食一个人,咱们卖一两银子不行么?”济尔哈朗说道,“跟他约好地盘,就不用跟他打生打死了。”
“唔,这个可以试一下,但是老汗那边怎么交代呢?”阿敏问道。
“就说毛文龙被我们赶回去了呗,而且我们损失不小,他们谁愿意来就来吧,正好我们不管了,老汗也不能把我们怎样吧。”济尔哈朗说道。
“那我们派谁去联络呢?”阿敏开始考虑联络人选。
“有一帮投降的明军,老大叫刘兴祚,他有个兄弟叫刘兴治,那小子挺机灵的,就派他过去联络吧。”
过了几天,这个叫刘兴治的前明军军官出现在金州,他也不知从哪里打探的消息,说团结龙关系莫逆,就来金州找门路。他在辽东的关系网还是很多的,通过多方牵线,他找上了沙船帮的靳云来。
不久,消息就传到了白翎堡的李文山那里,不过李文山因为要坐镇主抓辽河口移民的事情,脱不开身,正发愁派谁去参与这次谈判呢。门外的侍从进来汇报道,“王启山长官回到白翎岛来了。”
“哈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正发愁呢,你小子就过来了。”李文山哈哈乐道。
“嘿嘿,我去了一趟图们堡,估计这边会有事,顾不得把媳妇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