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倒是有自知之明,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方案确实成功希望渺茫,需要同时满足那么多因素,取决于各种她无法控制的情况。
可她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这里不是中南大区,她孤身进入龙潭虎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甚至随时可能失身,沦为男人的玩物。
在这里,她没有伙伴,没有任何帮手。不管发生多艰难的事情,遇到多么恐怖的突发状况,她都必须一个人独自承受,独自面对。
可以说,她在这里的每一天,甚至每分每秒,都是在走钢丝绳。这钢丝绳还是挂在悬崖上的。但凡一点点意外,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可当她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就意味着再也没有退路。再难再苦再绝望,她都必须硬着头皮撑下去。
而眼下,小鹿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困境似乎终于迎来了些微转机的希望。
这一丝希望,竟然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原本被她视为猎物的男人。
只能说,意外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小鹿也是不断地进行心理建设,才终于消化了这个事实。
“我可以信任你吗?”小鹿似乎下定决心,眼中也没了早先那种提防和算计,而是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真诚。
江跃笑道:“我早说了,我们之间需要一些信任。”
“那你帮我救出那个老东西。只要能成功,你要对我做什么都行。这回我绝对说话算话,不套路。”
江跃正色道:“救陆锦文教授,本来就是我此行的目地之一。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也不用你搞什么回报。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小鹿噘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也不是她不信任江跃,而是这段时间,她见识的每一个男人,几乎都是一副德行,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吃相都是那么难看,那么不加掩饰。
这也导致她对江跃这番话本能就有些怀疑。
这年头,难道还真有不沾荤腥的男人?有坐怀不乱,不趁人之危的男人?
江跃知道这小妞的心思,也不过多解释。
这种事解释越多越说不清楚,属于越描越黑的那种。
“关于老唐和他那两个手下,你再跟我讲讲他们的情况。你要是有办法接近陆锦文教授,能够打听到陆锦文教授的具体下落,并亲眼见到陆锦文教授,我倒是有一定把握将他救出去。”
小鹿眼前一亮,本来对于救出陆锦文这件事,她其实是越来越灰心的。
可听到这么一说,就跟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木板,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
这个一晚上都让她处于被动的男人,让她无计可施的男人,他说有办法,那就有可能是真的有办法。
毕竟,这是小鹿完全无法征服,不得不甘拜下风的存在。
“如果能将那两个人拿下,见到那老东西应该大有希望。这两人好赌,如果能利用好这一点,未必不能利用这一点。据我所知,他们这段时间,可真没少往赌场送钱。”
虽然他们是老唐的手下,可毕竟也只是普通代理人。在赌场,他们也就是普通的赌客而已。
说难听点,那就是韭菜,是肥羊,属于被收割的行列。
只要是赌场的常客,不送钱那是不可能的。
可天下赌徒都是一个尿性,明知道十赌九输,可就是不信邪,总认为自己是特殊的一个,会是天命之选。
而实情往往十分残酷。
涉及到赌,一旦陷入太深,往往是难以自拔的。
没有几个赌客能够做到回头是岸。
“你能接触到他们吗?”江跃沉思了片刻,问道。
“我之前已经跟他们在赌场搭讪过,这两人虽然不是什么色胚,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虽然没占到我们什么便宜,但对我肯定是有印象的。我在赌场也偷偷给他们提供过一些情报的。这些情报虽然没让他们赢大钱,但也算小赢过几次。”
“所以,你已经搭上他们的线,对么?”
“可以这么说。当然,我的目标不是为他们赢钱,而是在他们那里建立好感度。我真正盼望的倒是他们输的当裤子。而实际上,虽然他们还不至于当裤子,却也输的挺惨。局面已经朝我期望的方向发展。”
“你原来是怎么想的?”江跃好奇小鹿原先的计划。
“我原先是想等到输到走投无路,再诈唬他们一下,跟他们做一些交易。争取从他们那里打开突破口。”
“你拿什么跟他们交易?”
小鹿有些沮丧:“当然是钱,我是想从赌场多赢点。等到他们输到一屁股债的时候,用钱收买他们。不过我这攒钱赢钱的速度,恐怕根本不够看,满足不了这种大赌棍的胃口。”
“你攒了多少?”江跃问。
“这个……除去你今晚给我的五万,我自己攒了三四万的样子。”
也就是说,十万都不到。
“这个数目确实有点少,要买通他们,恐怕是不太够的。”小鹿有自知之明地道。
“你觉得他们的胃口得有多大?”
“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直接砸个一百万,多多益善。”
江跃今晚在赌场的经历,让他对这里的货币体系大致有些了解,一百万在这里绝对属于大钱,购买力还是非常惊人的。
小鹿那三四万相比之下,确实连塞牙缝都有些不够。
“一百万,倒不是不能想办法。”江跃自言自语道。
他今晚就已经赢了六十多万,要不是他大方发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