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的,我听见了。”昭宁帝淡淡瞥过去一眼,“那你跟我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刘淑仪鼻尖酸涩,一低头:“妾养了澈儿六年,如今他却越发不争气,自然是妾教养不善之过。”
昭宁帝冷笑一声:“子不教,父之过,按你的意思说来,归根结底,岂非是我的过错了?”
“妾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妾只说……”
“刘氏。”昭宁帝手上的貔貅往桌上放下去,发出一声闷响,“当年让你抚养三郎时,你跟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刘淑仪瞳仁一震,怯怯的抬了眼皮:“妾……记得。”
“那你还要求情吗?”他倚着那把三足凭几,手肘撑着,冷眼看她,“你是来请罪,还是来求我心软,你自己心里有数。”
可是,从上阳宫出事以来,他也并没有要把赵澈从嘉仁宫带走。
说到底,还不全是为了赵盈!
刘淑仪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撑在身侧的手,捏紧成拳:“皇上,妾承认,那天澈儿说,他要去西北,若他能立功,在您面前就能求下情,妾的确动心了……”
她苦笑一声:“元元出事后,妾便惶惶不安,自知圣驾回鸾,妾讨不着好处。
可皇上,六年,澈儿在嘉仁宫养了六年,妾难道一点好处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