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飞凤逛累了就去吃,吃完了也到了晚上,胡图温给他找了个地方歇着睡觉。半夜起来尿尿时,雷飞凤发现洪辰没在,只以为老师是去其他地方休息了。等到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起床时,雷飞凤一睁眼,却见洪辰坐在屋里桌子边,面前摆放着已经收拾整齐的行李,好奇问道:“老师,咱们是要走了吗?”
洪辰开口说:“是。”
“你的病这么快治好啦?”
雷飞凤既惊讶又兴奋,只要老师的病好了,自己就能学内功了。
洪辰却摇了摇头:“没有,这里也没法彻底治好我的病。”
“为什么?”雷飞凤问,“不是说,到了北海昆仑宗,你的病就会好吗?”
“因为气宗离开了。唉。”洪辰叹了声,道,“盖木欧瓦两位前辈能悉心教我在刀法中由异见同,以达成不同刀法间更加自如的过渡,好随心所欲地使刀。但习练武功,刀法内功二者离一不可,刀宗的内功尽为刀法附庸,与我习练的内功迥乎不同,他们有见解,却不能完全地开导根除。”
“那这么着,我们还得再去一趟胡州?”
雷飞凤颇有些丧气,单来到北海昆仑宗,就耗费了长久时间,要是再去一趟更加偏远的胡州,还不知道得哪年哪月才能达成。
“倒也不必。”洪辰说,“我们再去一趟气宗旧址就好啦。”
雷飞凤问:“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洪辰答:“拿功法。”
“什么功法?”
“《昆仑诀》。”
雷飞凤还犯着迷瞪,已被洪辰拉起,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门。
两人离开山谷时,并未有人相送。雷飞凤背着行囊走在雪里,还有些生气:“马勒个巴子,去了好多地方,就属他们最无礼,连道别都没有。”
洪辰说:“道别只是个形式罢了,他们已把最贵重的礼物送给我了。”
雷飞凤神色大振:“什么东西?原来这大雪山里,还藏着什么宝贝么?是在冰川上长了一万年的雪莲,还是活了一千年的豹子精的皮?”
“都不是。”洪辰摇头道,“你正背着呢。”
雷飞凤闻言立马停下步伐,摘下行囊,将其打开,却只看见除了些许食物外,便只有一本本线装书,顿时一怔:“怎么都是书?”
“就是这些书。”洪辰从中拿起一本,一边翻,一边道,“北海昆仑宗立宗久远,涌现出不知多少宗师人物,那些刀宗的前辈们不仅自身刻苦磨炼武功,还着书立说,将自己对刀法的领会都编写下来,传给后人。昨夜我与盖木欧瓦两位前辈交流甚欢,辞行前,他们送我这些书籍,这样一来就算离开了刀宗,只要翻书阅读,也等与历代宗师们对话。对了,这里面还有《北海刀》的刀法总纲与基础招式,待离开雪山,休息足了,我便教给你。”
雷飞凤一开始听得不以为然,只觉得北海昆仑宗的人是在敷衍老师,但到了最后,知晓北海昆仑宗的人连《北海刀》都相赠了,老师更要交给自己,顿时大喜过望,“啪啪”地拍了自己脑袋两下。
洪辰问:“老三,你干嘛打自己?”
雷飞凤揉着头顶道:“我这不是怕自己在做梦么?”又说:“《北海刀》可是他们的大宝贝罢,竟直接拿来送给老师,还真够大方,大胆!也不怕被别人学了去?”
“他们有什么好怕的?”洪辰将书籍装起,把行囊重新给雷飞凤背上,“越多人学《北海刀》,他们就越欣喜高兴,因为每个人练《北海刀》,都会有各自的心得体会,会不断丰富《北海刀》的发展,让天下刀法更加繁荣兴盛。”
雷飞凤道:“那按理来讲,他们如此大方,谁来就送谁一本,他们北海昆仑宗又这么有名,人人不都得想要《北海刀》?那么来讲,《北海刀》早该全天下都是了啊?”
洪辰又笑着:“没有专门辅助的内功,《北海刀》的总纲与基础招式,其实就和平见的套路刀法没什么区别。就和练内功的人都会学一式没什么用的大力神掌一样,《北海刀》充其量就算一套刀招,并没有多大价值。”
“那有什么好学的啊?”雷飞凤听到这便泄了气,“有时间学这种基础玩意儿,还不如多练一下老师以前教我的刀招呢!”
洪辰并不多和雷飞凤解释,二人沿着来时的路一直往回走。赶上这两日山风不大,倒一路顺利地抵达了气宗所在的山顶。洪辰从行囊中拿出一沓纸一根笔和一套墨砚,并让雷飞凤去弄点雪化成水来磨墨。
雷飞凤问:“我们到这儿不是来拿《昆仑诀》的么?写什么字呀。”
洪辰回答:“《昆仑诀》就在各个屋子的墙壁上画着,我们得抄下来。”
雷飞凤瞪大眼睛:“马勒个巴子,老师,北海昆仑宗的人在逗你玩呢吧!要是画着的那些玩意儿是《昆仑诀》,他们为什么不自己临摹下来编成书?就算他们自己不练,总也得弄几本书留着罢。”
“他们的确有《昆仑诀》的原本,也给了我,就在行囊里放着。”洪辰道,“不过《昆仑诀》原本只记载了内功心法,这里墙壁上却写着那些练功之人的心得注释,画着他们练功之时发生感知的窍穴经络,我在此逐一抄录下来,便等于请了几十数百个老师,不用再专程往胡州去一趟了。”
雷飞凤只好帮着洪辰逐个屋子磨墨抄书,同时自己也照着《昆仑诀》的心法去练,一整天下来,却一点气感都没感应到,越来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