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食客们,有的留下来和别人说话;有的人吓得不敢再呆,赶紧跑了;也有的人趁着客栈里十分混乱,没结账就偷偷溜了。
季茶长舒一口气,不断揉着自己大腿,额头上沁了一堆汗。柳泉问:“纪尘小姐,你怎出了好多虚汗?着凉了?”季茶骂道:“滚你娘嘞,你才虚。”
柳泉讷讷不言,心中道,这姑娘漂亮归漂亮,性格却乖张暴戾,恶劣到了极点,还是别理为妙。拿起刚刚掉在桌上的调羹,继续舀汤喝。
季茶却觉大腿愈发疼痛,暗想可能刚刚扎的位置太寸,刺到了筋脉,得赶紧治疗。也不等洪辰喝完汤,一把夺下他的调羹:“别喝啦。我腿坐麻了,你背我上楼歇着去。”
洪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抹嘴起身,走到季茶旁边弯下腰来,双手在背后相互握住,一对胳膊与身子形成了两个环。季茶双腿迈到环里,腰身一挺,就骑在了洪辰身上,拽着他肩上衣服,像挽着缰绳一般:“得儿驾!马儿快跑!”
洪辰嘟囔道:“我是保镖,又不是马。”但还是背着季茶上了楼。
柳泉看得直摇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或许就是说的这种罢!我本以为她只是对我尖酸,原来就是个言语粗鄙,恃宠而骄的花瓶。虽生了一副好皮囊又怎样?哪怕嫁了人,也得把婆家整个鸡犬不宁啊。”
已到了六楼的季茶,自然听不到柳泉的自言自语,往床上一躺,便让洪辰出门:“快走快走,我要脱衣服睡了。”
哪知洪辰并不走,环视了一眼房间,说:“你这屋子真漂亮,比楼下那间不知好了哪里去,这么大一个床,还软乎乎的。我洗澡啦,身上不臭了。留我跟你一起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