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雪,我很久没有见过雪了。越国从不下雪,我几乎忘了踩在雪地里,会是个怎样的感觉。”
“越国?那似乎是南方的国度。”
“是,云州正南边便是越国青州,西南则是荒州。”
“你从前在青州还是荒州?”
“都不在,我在越国最南方的蛮州。那里的水土人情,饮食风貌,与云州这种中原地方十分不同。”
“哦?有什么美味吃食么?”
“那里终年如春,水果长势极佳。紫黑色的葡萄,火红的柑橘,都比北方的要好吃许多。尤其是一些北方压根没有的特产,别有一番风味。我最爱吃的便是当地人喊作凤梨的一种水果,味道酸甜可口,倘若捣碎榨汁,只尝一口便会满嘴生津。”
洪辰暗暗想象起凤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梨,接着问:“蛮州离着此地远么?”
“足有数千里之遥。”钟离说,“蛮州虽隶属越国,但不甚开化,不似青州那般已和中原云州无异,他们那里不少人,至今还披发赤足。有些部落的,连衣服都不穿。”
“这我曾听说过。”
洪辰想起季茶所言,最南之地的人有“披发文身,赤身露体”的习俗,恰与钟驼子所说契合,不由更为神往,心中反而纠结起来:等入了冬,我是去天京以北看大雪好,还是去南方蛮州吃水果好?
钟离几番交谈,发现伐竹客此人见识甚少,与那采茶人更是不怎么相熟,耳中又听得隔壁采茶人睡熟的呼吸声,便趁着此机会说:“伐竹客,其实不是我挑拨,你武功如此厉害,天下何处去不得?为什么要给那采茶人鞍前马后的?”
洪辰说:“我们二人合作,能做许多一个人做不到的事。”
“嗨,他也就糊弄一下你,实际是把你坑啦。”钟离接着道,“你瞧瞧,你跟着他,如今已到了被大虞归义司通缉,身份还被怀疑成魔教教主的地步。驼子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你若是跟着驼子做事,一定会做出比跟着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更大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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