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到了安静的房里,考场里面来了不少人,都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允许交谈和走动。
衙役领着两人到了各自的位置。
乔明渊坐在第一排正中间,不偏不巧,正对着知府大人。沈秋池在他身后的位置,离得几个座位。
原来按照规矩,每个县的第一名都要坐在前排,在考官眼皮底下考试的。这也是衙役搜他们的身不会太认真的原因——放你在考官眼皮底下,你能作弊也是你的本事!
乔明渊落座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知府大人的座位,眼皮微微一跳。
知府大人这时候还没来,他感觉有点压力,但很快就觉得坦然。
左右也不是没考过,知府大人还能吃了他不成?
旁边的考生却没有他这样的好心态,那不知道是哪个县的案首脸色发白,一双手一直在打哆嗦,看起来心态已经崩溃了。乔明渊摇摇头,心态崩了,这场考试八成是要完蛋的!如此一想,旁人都紧张,那大家情况差不多,他还紧张个屁啊!
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顾不得旁人,坐下之后,开始拿出饼吃了起来。
饼是学着慕绾绾上次给大家做的饼的样子自己做的,不过口感不如慕绾绾弄的,他吃了一个就不想吃了,将饼放回了篮子里。之后,他闭着眼睛坐在那儿,开始养神。养了一会儿,便觉得昏昏欲睡,索性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沈秋池原本有些紧张,时不时的看他一眼,等再看去,就发现乔明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顿时想笑。
其实他自己也很困,也不撑着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大家都是起早的,旁人见了这两人,不由暗自摇头。
这些小子当真是不知道科考难,竟然敢在考场上睡觉?可不知道是谁家不懂事的小子!
可再一看,那分明是案首和第二坐的位置,于是有再多的话全部都闭上了嘴巴。反而有人有样学样,这样是不是要好很多?就跟着趴在桌子上,也闭目养神。
如此一来,堂考这边的都趴下了一半。
此时,董路和林则惜这时候才进考场。董路还好,他最后是在内圈,分到的是偏屋,府衙的偏屋也是有地龙的,屋子里暖和,他进去之后就笑:“林则惜知道了一定会臭骂我们一顿,说不定那小子这会儿在哪个角落里受罪!”
林则惜这一次的待遇却比县试好很多了。
县试的时候,这小子沦落到茅厕旁边,忍者臭味考了一天,这次却侥幸的分到了廊下。在廊下也冷,却不会冷得动不了,没有臭味扑鼻,他觉得身心舒畅多了。
明阳学馆的其他几人俱都在外院,用的是考棚,不过没什么,大家都觉得运气还不错。
倒是修文学馆那边,不知道怎么的,进来后就有人开始骂了,原来是他们分到了茅厕边和风口上,衙役喊了好几句,这些人都不停歇,差点被轰了出去。
天色渐渐亮了。
这时候,锣鼓响开始了。
知府大人很快就来。
平遥府的知府大人名叫何友明,此人年过三旬,比丁宝林等人还年轻了不少,他到了之后,一行作保的廪生行了礼,都到后围入座。他们要陪着考生们考试,一直到考完,才能出去。当然,也不是要他们枯坐一天,他们在后围坐着,府衙是管饭的,而且,也会给他们书本看,打法一下无聊的时间。丁宝林是秀才,仍旧是坐在第一位,不过,考生们是看不见后围的人的。
何友明来了后,所有坐着的考生都起来行礼。
“请圣人像,行礼。”
何友明的声音很轻快,带着青年人独有的磁性,不过到底是一府高官,他的威严并不比年老的官员要差。
衙役们很快就抬着孔圣人的雕像摆在左前,何友明洗干净了手后,点了香,然后他念了祝词,这才转身看着学生们,又训了几句话,不外乎是警告加鼓励他们要好好考试,这样一来,才对得起堂上的孔圣人。最后,他说:“都坐下吧。”
于是考生们全都坐下。
这时候要静养一刻钟的时间,这段时间是用来让考生们静一静心的,一炷香后,考试就开了。
府试的考题也是写在白纸板上的,衙役们很快送来了考题,学生们抄录。
这时候的考题跟县试又有些不一样。
四书题是两道,五经题一道,试帖诗两道。
第一道四书题的题目很简单:“温柔敦厚,然后君子。”
乔明渊一看这题目,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他想,这果然是何友明会给的题。不单单是他,旁边不远处的沈秋池抄写了题目,立即满眼震惊加崇拜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另一侧的乔明渊,全然是小弟看着大佬的敬佩之情。另外,偏殿里的董路,廊下的林则惜等人也都是在心里说:“靠,又被明渊猜中了!”
还得回到之前说起。
县试的时候,乔明渊和沈秋池毫无意外的进了围,就董路和林则惜让人放心不下,当时乔明渊就给两人开了个小灶,告诉他们什么样的文章能被取。
两人考中之后,回想起乔明渊的话,都觉得十分有道理。
于是,在书斋看了几天书,他们就瞧见乔明渊一直都在那些考录跟前徘徊,翻看了平遥府乃至一些别的府的考录,几人心里就有数了,回去了客栈,都围着乔明渊让他说说自己看出了什么门道。
乔明渊也没藏私,他跟这些好友无话不谈,自然不会想着要防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