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莉心里恨死了白冉氏,同时又懊恼自己,明知自己的娘没什么审美,怎么还要去问她,早知道出门前她就在水缸里照一照了!
丢死人了!
怎么办,这幅丑样子被乔明景看到了,难怪他对自己是这个态度!
白莉莉几乎哭了出来,伸手想去抓乔明景的胳膊,乔明景怕她又摔镜子,往一边躲了去后,忙把镜子送回了车厢里。白莉莉惊慌失措之下是极为用力的,结果被人避开,一下重心不稳,一跟头摔在了地上。刚刚下过一场雨,地面还滑着不说,到处都是泥巴,那身衣服马上就脏兮兮的。
得,更丑了!
乔明景呵斥:“你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往我身上扑过来干嘛!”
此时两人已一路从村口纠缠到了下河村的村路上,开春时节,周边的田地里有不少农人在翻土种地,乔明景的这一声断喝马上引来了不少人注目。
“还能干什么?大姑娘想汉子了呗!”
“哈哈哈……”
此时下地的都是男人,男人跟男人之间惯是喜欢开玩笑,又都是认得乔明景的,平日里乔明景会做人,谁家有个什么物品要他带的,他都帮,人缘是一等一的好。因此,认出是乔明景后,就有人嘻嘻哈哈的顺着方才的话开起来玩笑:
“明景,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呀,合适的话娶了呗!”
“就是啊,人小姑娘都不顾脸皮了,你是个男人就表个态嘛!哈哈哈……”
“看不出来,咱们明景也能招小姑娘喜欢的……”
此时白莉莉还背对着大家伙儿,又是一脸粉白晕红的,竟是没人认出来她。这边话头起来,那边话头接上,她听在耳朵里不觉羞辱,反而涌上了丝丝甜蜜。
虽然过程跟她想的不一样,结局却差不多。
她从地上爬起来,便用委委屈屈的话语开口:“明景哥,你摔痛人家了。”
呕——
乔明景险些被她这矫揉造作的模样给恶心得吐了。他脑海里又想起慕绾绾说过的话,慕绾绾说,白莉莉是想借用那荷包来毁坏了他的名声,逼得他不得不娶了白莉莉。原本他还不相信,觉得慕绾绾想多了,这回却一丝不假的验证了慕绾绾说的话。
他大声反驳那些农人:“田二叔,你别瞎说!没这回事啊!”
“哎哟,小姑娘摔得挺疼,你怎么就不怜香惜玉则个,下那么重的手?”有人又笑:“还不赶紧抱着哄一哄啊?”
“哄你家大耳巴子。”乔明景见白莉莉还贴上来,彻底火了:“白莉莉,我警告你啊,离我远点!”
原是白莉莉又伸手来拽他衣角。
乔明景觉得头皮都炸了,他压根就想不到这白莉莉怎么就那么难缠。
众人见他火了,一时哑然。
其实乡下人开玩笑一般都不会开太多,被调侃的人寻常也不会生气,就算生气了,也极少发脾气,尤其是乔明景。他平日里没少被大伙儿开涮,一直都是好脾气的,今儿到底是怎么了?大家这般想着,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再细看那姑娘,大家伙里就有人认出来了:“这不是白冉氏家那姑娘吗?”
“是她,难怪明景不喜。”
立即有人反映过来,想起上次这母女两在乔明景家门口闹的那一出。他们跟着懂了,难怪一向脾气不错的乔明景急了眼,换你被跟个讨厌的人捆绑在一起开玩笑,你能不急吗?
也有人跳上村路:“白家怎么又来了人,是不是还要来找麻烦?”
“没有,我没有!”白莉莉见此人凶神恶煞,生怕挨了打,她吓得一个瑟缩,可怜巴巴的看向旁边的乔明景,嗫嚅的同时,羞怯的低下头:“我就是来找明景哥问问,我上次送荷包的事情……”
“啊?”那跳上来的人傻了眼。
这转折,神了!
他一把将乔明景拉到一边:“荷包?什么荷包?你不是讨厌她吗?什么时候又跟她搅到一起了?”
“陈二哥,你别胡扯,我脑袋有坑吗?我娘身子不好,七祖奶奶年纪大了,我会找个她们不喜欢的人来让二老恶心?”乔明景谁也没避讳,大声的就将事情说了出来,他又不是个傻子,已然知道方才白莉莉那模棱两可的话是想要大家误会两人的关系,继而逼迫他。
他当着大家得把话敞开了说:“白莉莉,我再跟你说一遍,你拜托我帮你给慕绾绾的荷包我已经转交,你要问别的,自个儿上乔家说去。再挡着我的路,别怪我不客气!”
“明景哥……”白莉莉被吼得眼泪汪汪。
乔明景越发不耐烦:“别乱认亲戚,我娘就生了我和大哥两个儿子,可没给我们添妹妹!”
说着,径直赶了骡车走了。
白莉莉不甘心,她哭着追了几步:“明景哥,你别恼我,我也不是有意的,你别走,你听我说嘛!”
语气娇滴滴的,倒是可怜。
这丫头素来就比白冉氏更会装腔作势装可怜,一时间,旁人还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眼见着白莉莉追了一路,乔明景头都懒得回,众人又觉得好像并非他们想的那个意思。白莉莉追到见着了村落,就停住脚不追了,她眼底闪过光,露出了几分志在必得。
村里最怕什么?
一人一张嘴,谣言满天飞。
没多久,下河村就传遍了,都说乔明景跟上河村白冉氏那女儿看对了眼,两人已经私定了终身了!
乔家人和乔明景家都还不知道,还是到了晚上乔二伯娘想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