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福宝突如其来的决定,慕绾绾还有些不适应。
当夜跟乔明渊清清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福宝在身边,少了那种小心忐忑,她戳着乔明渊的胸口瞅着男人:“你是不是威胁福宝了?”
“怎么可能?”乔明渊得逞后很是惬意,他玩弄发妻的黑发,笑着说:“福宝长大了,总不能一直跟我们一起睡。他早晚得搬出去的……”
“可是他才一岁……”慕绾绾嘟囔。
话未说完已经被乔明渊打断,他吻住了她的唇,剩下的话就全成了模糊的呢喃。
…………
殿试之后,大家各自忙碌了一段时间,等铨选的结果出来,林则惜他们果然没能考入庶吉士的行列,全部被外放出去做官。林则惜去的是西北的一个县城,去打听了一番,倒不是穷山恶水,总算放下了提起的心肠。白澍去了江东,田喜亮在广东,等于说是天南地北,从此以后各自为政。
等将他们几人送走,也到了乔明渊上任的日子。
状元郎可直接入翰林院,做正六品的修撰。翰林院本身也分成好几个馆,一般来说,二甲进士都可以通过馆选,考得上就选入庶吉馆,也叫庶常馆,在庶吉馆熬上三年,三年后散馆考试,成绩优秀可以留在翰林院,晋升为编修或者修撰;还有专门负责记录皇帝日常起居、政务的编录,叫起居注馆;剩下一部分叫国史馆,专门负责修撰国史大事的。
正六品的修撰就是去的国史馆。
国史馆也是三个馆中最清闲的一个,庶常馆每日里还要读书习字,每个月固定考核,半点不能松懈;起居注馆日日都得到皇帝跟前守着,而且还有轮值,唯有国史馆,那真是个清闲得不能再清闲的所在。
国史馆的人每日里的工作就是看看书、写写作,别的一概不管。
乔明渊去国史馆报道后他不慌,丁宝林如今也在国史馆带着,也是做的修撰,师徒二人常在一起,倒是不觉得无聊。
去了大半个月,他就懂了为何丁宝林愿意呆在这里。
国史馆是三个馆里最没有前途的一个馆,然而这里人事清净,没有太多勾心斗角,呆在这里舒服又安逸。
只是不太适合年轻人。
尤其是不太适合像乔明渊这样有想法的年轻人!
好在他清楚自己不会在这里一直待着,到了国史馆之后,先泡上一杯茶,看看书,编写一部分自己的任务,然后剩余的时间就是研究前朝典籍。
翰林院别的不多,就是书多。
乔明渊从小是吃了苦头的,那时候想买一本书都得扣扣索索的节省大半年才买得起,后来不穷了,居无定所,家里的书籍不好保存,他总是买得很克制。到了翰林院就不担心了,他做完了事情,就搬个凳子到书架下去坐着,一本本的看过去。
翰林院藏书很多,而且品种极其丰富,大大填补了他之前的空白。
从前为了科举考试,他看的总是四书五经居多,眼下什么都可以看,什么都可以读,他简直忘我,每日里到了下衙的时候都是丁宝林喊他,他才惊醒。
对于弟子对于读书的狂热,丁宝林感到很欣慰,而且随着登闻鼓响,天下人都知道他乔明渊是卫轻轩的关门弟子,丁宝林更愿意同他交流,也常同他一起到卫轻轩门上去聆听教诲。三人感情日渐深厚,俨然越发的紧密了。
这期间,乔家被烧毁的房子总算修缮好了,重新买了家具后,乔家人又回来了杏子街。
不过这时候乔明渊已经做了官,街坊邻居经历了先前的事情,着实有些惧了他们,对他们都不及从前亲热。
乔明渊在翰林院当值,慕绾绾无事可做,也是想同街坊邻居门搞好关系,于是她琢磨着在京城继续开医馆。
生意她不想再做了,现在的钱足够他们用,平遥府那边的买卖一直都没停下,每个月分过来的钱都让人眼红,在发现新的上级之前,她不打算继续搞。
医者仁心,她还是想回归老本行。
这天晚上,临睡前她跟乔明渊商量了自己的计划:“我想在杏子街街口那处开个医馆,还是叫济世堂,我有一手好医术,一来开医馆不辜负了几十年苦学,二来你在官场走动,我救死扶伤,权当是替你积德,让老祖宗和老天爷都保佑你。”
放榜那日的惊险,她还是吓到了的。
乔明渊困意已经上来,听了这话略有些清醒,撑着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呗,我什么时候阻拦过你。”
“家里这边我还是放心不下。”慕绾绾说。
乔明渊道:“这样,明天休沐,我陪你去伢行买几个丫头婆子过来,专门照看家里。爹和福宝能走能动的,也不用多麻烦,帮着家里收拾家务,给爹和福宝做口吃的。既然你要开医馆,你那医馆里也得有人帮忙,就买四五个人,足够用了。”
“好。”
事情定了下来,两口子沉沉睡去,次日果真早起,跟乔松岳说了一声,两口子单独出了门,去伢行看人。
这事乔明渊想过,宜早不宜迟,一点风声都不能放出去,免得家里被插进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他二人行动迅速,到伢行时,伢行才刚刚开门不久。
听说他们要买人,一次要十个,伢行很高兴,将伢行里的那些人都喊了出来。可两夫妻挑了半晌,竟没看中合眼缘的。
伢行见状撇了撇嘴:“我们这里是正规伢行,拿出来的人个个都是顶尖,不用老爷夫人费心教,保管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