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本信崇定睛一看,锃光瓦亮的大光头,不是吉原海邸还有谁?
情况有些复杂,
鹿本信崇还没想清楚该如何告知吉原海邸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贺刚三郎死了,吉原海邸的真实身份暴露了,新田义弘正计划干掉他。
碍于河濑有希子在场,他不好怎么说。
“阿信?有希子怎么了?”
驾驶位传来了绵叶芽衣的声音。
她很疑惑,以自己对阿信和有希子的认知,他们两个绝对不会闹僵成现在这样,有希子是知性女性,阿信是非常懂女人心的男公关,两人应该把酒言欢一整晚的,怎么闹成现在这副样子?
“挺复杂的,先送帮忙送她回去吧。”
鹿本信崇和吉原海邸各自交换一下眼神,让绵叶芽衣送河濑有希子回去最好不过,也能给他们两个留下单独空间继续进行男人之间的话题。
“你也上车。”
绵叶芽衣拒绝了。
自从吉原海邸回来之后,她几乎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生怕哪天又溜了去。
“”
鹿本信崇眼神游移不定。
如果现在告诉绵叶芽衣事情真相,她大可以借由这件事推迟与新田义弘的婚礼。
这是她最想看到的。
但仔细想想又不现实,她可以推迟,但瑞绵银行不会。
吉原海邸出来打圆场,让鹿本信崇快点上车,一会顺路去仙台看看高木好了。
“好吧。”
鹿本信崇把河濑有希子扶上车,这才发现后座还坐着个莱德,嘴巴和上了拉链一样,安静极了。
“芽衣让他好好反省,别再乱说话了。”
吉原乐不可支。
一句“我爱你”换成“你傻啤”,换来了三天禁闭,怎么想也亏到家了。
莱德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能为空气中增添一股轻松的气氛,或许这就是二笔的力量吧。
绵叶芽衣驾驶着她的座驾,朝六本木驶去。
吉原海邸无论怎么说烂话,绵叶芽衣都没有回应他,他也习惯了,自顾自地说。
河濑有希子沉浸在大贺刚三郎死去的惊骇之中,久久无法平静,她依旧瑟瑟发抖,午夜电台正在播放前两年冬季新发的恋歌《雪之华》,车载空调让她更冷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冬天。
“你怎么又弄了一身伤啊!阿姨看到又要骂你了!”
“啰嗦!见到穷人被欺负,能不替他们出头吗?”
“”
“见到穷人被欺负,做缩头乌龟,那就是帮凶了!”
“一个人打抱不平,只能救一个两个,但你如果”
河濑有希子当年想说的是,如果你考上警视厅的话
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大贺刚三郎不但没有,还
可现在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刚三郎已经不在了。
唯一能活跃气氛的莱德被禁言,
车内越加沉闷。
能不沉闷么?
鹿本信崇也闭嘴保持沉默,他怕自己一张口的话,吉原海邸仇家的事情随随便便就跟着溜出来了,绵叶芽衣的介入只会更麻烦。
兜兜转转接近六本木,遥遥的能看见东京塔了,最后一段路却堵得慌,好像是前面躺了不少醉酒的夜店人阻碍了交通。
“已经很近了,我步行回去吧。”
河濑有希子扶着额角皱眉,她只想早点躲回房间,放声哭一场。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刚三郎还和我推荐什么男公关俱乐部,可是可是
“不要紧吧?”
绵叶芽衣回头观察了几秒,最后还是让鹿本信崇送她回去。
她还以为是河濑有希子和鹿本信崇发生了什么矛盾,让他们自行解决就好了。
完全联想不到大贺刚三郎已经死掉这件事上去。
正常人都得等看到第二天的头条,才会恍然大悟。
河濑有希子没有拒绝,她非常需要依靠,如果这个人是阿信就更好了。
鹿本信崇犹豫了几秒,还是同意了。
至少吉原海邸和绵叶芽衣待一块的时候是安全的,新田义弘再疯也不可能在和绵叶芽衣完婚之前把她给炸上天。
基本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等我,很快回来。”
鹿本信崇向吉原海邸示意。
吉原海邸微笑点头,眼神中已经有了些许沉重。
他知道对方话里有话,而且问题很大。
他对新来的男公关阿信不是很了解,唯一可以肯定的点,是阿信对见回重工怨气很大,大到能帮三日月潜入的地步。
目送阿信渐行渐远的背影,吉原海邸终究放弃了思考。
算了,新田义弘干的缺德事多了去了,要不然哪来那么仇家。
毕竟,星海馆几乎挤满了他的仇家啊
即便是午夜,六本木似乎没有消停的意思,甚至比白天还要喧哗。
见河濑有希子还在发抖,鹿本信崇把外套给她披上了。
明明是暑期的夜晚,居然还要加衣服。
大概是心凉了吧。
鹿本信崇摇摇头,其实算他的错,不该带河濑有希子一起。
她多正常一个医生,被他带去新大久保欣赏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连续挂掉三个人,没被吓出心理阴影来都不错了,还谈什么瑟瑟发抖。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和刚三郎从小会是邻居?”河濑有希子抬头,望向东京塔。
鹿本信崇完全没想到这些,
现在想一想,确实,河濑有希子住在富人区,至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