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1月11日,大雨。
瓢泼大雨打落在伞面,夹杂着深秋的风,风雨交织着,雨大得飘在衣物上,有的行人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部分行人嫌雨太大,收伞躲进路边的店面屋檐下,佟硕晖在同行的人里。
佟硕晖将张开的伞收拢,抖了抖伞面的雨水,随行人走进屋檐下。这几日来的加班,赶着设计图,全天基本在公司内没有出半步门,让他原本有些疲惫的身体颤颤巍巍,精力也不是特好,遂强行用手抓住屋檐下的广告栏杆,试图让自己不要睡着。
此时,殷槿桦的电话响起……
“喂,你在哪里?之前打了几个电话,怎么不接?”殷槿桦的语气中带着质问,很明显,她的耐心在逐渐失去。
“不好意思,我太忙了……没有听见,马上回来,还在外头避雨……”佟硕晖的语气也有气无力。
殷槿桦没有挂断电话,走到窗户前,推开窗子,窗外的雨依旧下得很大,有些雨丝被风刮着飘进了屋内。她感受到一丝凉意,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多久?”
“大概二十分钟到家吧!”佟硕晖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情绪变化。
“我等你。先挂了……”
殷槿桦挂完电话,随厅挂着的石英钟,此时指针正好停在晚七点四十五分的刻度处。她回到客厅朝沙发上坐下,只开启墙上一盏光线昏暗的壁灯。
2005年11月11日晚,八点十五分,碧水云小区。
家门被打开的声音,殷槿桦背对着大门靠在沙发上,昏暗的室内灯照在她脸上,此时并不是特别好。
“槿桦,我回来了。”佟硕晖像往常一样,和对方道着安好,可这一次,却没有迎来对方盼着自己回来的喜悦。他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同样也发现坐在沙发上既没有打开电视机,也没有喝茶水的妻子。殷槿桦就像一桩雕像一般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走到沙发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轻声唤道:“槿桦……槿桦,你怎么了?”随后绕到殷槿桦跟前,朝对方身边坐下。
殷槿桦依旧无动于衷,眼神直直地朝前方的空气中看过去。
失焦、迷离,似乎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许久,殷槿桦面带一丝冷笑,声音没有温度:“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她转过头,对上对方挂着黑眼圈的脸。
“我不都说了吗?去加班。”佟硕晖有点撑不住,几日来的加班,疲惫得让他此刻恨不得马上跑到卧室去补觉。
“槿桦,我实在有些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佟硕晖带着浑身疲惫,朝卧室方向走去。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佟硕晖虽然疲惫,听到对方的声音,停下脚步。
“你刚才说这七天都在公司加班,不可能忙到一个电话都没有时间回复吧!是不是去了什么旧爱那里逍遥快活?”殷槿桦冷笑着。
后半句话说出来时,佟硕晖觉得自己和殷槿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之前殷槿桦和自家母亲闹出矛盾,自己涉身解围,后胡悦珊的事情闹出不快,而现在又平白无故给自己扣帽子,甚至不再信任。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妻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槿桦,你把我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是真的忙。不信,可以问问我周围的同事。”佟硕晖脸上显出无奈。
“哼!问的话,有什么用?如果是一两天我倒是信,七天,就算工作任务再怎么繁重,也用不了七天吧?再说,上回你出差半个月,也是提前说过的事情,结果呢?去借口去找了胡悦珊。像你这样的情况,有了第一次,必有第二次。”殷槿桦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对方近期的一些举动,出现过明显的矛盾,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是巧合。
佟硕晖轻轻摇头,再次恳求:“槿桦,我是真的累了。想睡一会儿。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明天正好休息。”
“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逃。”殷槿桦被对方这种看似应付和逃避的语气彻底惹怒,心中莫名腾出一股火,上前一把拽住对方的胳膊。
“你这是做什么?”佟硕晖皱眉,看着对方正拽住自己的手,指甲掐进肉里,有些生疼。
“槿桦,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
“哼!你想哪样?”殷槿桦放开拽住对方的手。
继续说道:“四天前我联系不到你,便打了电话给咱妈,以为你去了那边。结果被她一顿冷嘲热讽,说自己的丈夫都看不住,还跑过去找她,我就纳闷了,你妈妈到底哪里对我不满?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给过我一点好脸色看。”殷槿桦绷不住,心里压抑很久的话终于说出口。
佟硕晖被一搅和,睡意全无。附和道:“妈妈她毕竟是长辈,就算再怎么样,她也是我的母亲。”
“对,你的母亲,这点我无话可说。我知道,她心里就一直希望胡悦珊做她儿媳妇,只是我的出现拆散了你们两个对吗?”殷槿桦冷笑。
“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妈妈性格是这样,但是她并不是真的讨厌你。相处这些事情可以慢慢来……”
“你少来牵强,上次胡悦珊,她算个什么?跑到我们家对我毫不客气,她以为自己是谁?说什么如果不是我,她早就和你是一对,我就纳闷,她哪来的勇气说这些话?到底谁给她壮的胆?”殷槿桦又是一顿冷笑。
佟硕晖瞧见对方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上前安抚道:“珊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