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车场,池强昊吩咐等在那里的司机开车回去,他自己则亲自给依莲当司机。
坐上驾驶座后,池强昊并沒有立刻把车开出去,而是回头看了看依莲。
听到池强昊吩咐司机开他的车回去,她就默默坐进了沃尔沃的后座。
池强昊看着宁静端坐的依莲,柔声问道:“依莲,想吃什么?”
“酸辣粉。”依莲答道,是心想口说的脱口而出,也是成心想为难他的意思。她知道他对酸辣粉之类的东西肯定是不喜欢的。
听到“酸辣粉”三个字,池强昊果真愣了愣,但他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他对她绽放笑颜:“好咧!我们去吃酸辣粉。”
看了一眼他脸上夸张的笑,依莲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池强昊一边开车,一边查询哪里有酸辣粉。半个小时后,他们的车停开进了一家名为“重庆食府”的餐馆。
池强昊要了一个清静的包间,又说只要两碗酸辣粉,前台女服务生似乎沒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愣住了。依莲见状,说道:“我们还是在大厅里吃吧!”
池强昊转头对她笑笑:“听你的。”转头面向那女服务生时,表情又恢复了客气疏离:“两碗酸辣粉请问有沒有清静的一点的座位?”
虽然那时候已经过了八点,食府里面的人仍不少。前台吩咐另一位服务生帮池强昊他们找了一个位于转角后面,相对偏僻的座位。
酸料粉很快就被端了上楼。依莲并不理会池强昊,接过酸辣粉,就开始吃了起來。
池强昊却不急着吃,他笑微微地看着依莲拌了拌那碗粉,然后从中挑了一根青菜,放到嘴里细细轻咬着。
依莲被他直直地看着,很不舒服,她瞪了他一眼:“快点吃吧,一会儿别让我等你。”
池强昊笑笑,拿起筷子,也拌了拌酸辣粉,夹了一筷子带有各种料的红薯粉,放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吸着气:“好辣好酸!”
依莲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爽快感觉:她早知道他肯定是不喜欢于是,她就吃得格外畅快了起來。
两个人不再说话,默默对付着面前的酸辣粉。
有话语声从转角的另一边隐约传了过來:“都说酸男辣女,你这天天又吃酸的,又吃辣的该不会怀的是龙凤双胞胎吧?”
那不过是一句玩笑的话,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依莲一愣,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舌头,她疼得直吸气。
这时,池强昊抬头看向依莲,目光晶晶亮亮的:“依莲”
依莲摇了摇头:“我沒事。”
池强昊给依莲递了张纸巾,他直直看着她:“依莲,你该不是”
依莲打断他,果断地答道:“不,沒有。”她知道他想问什么。这两个月,该來的都來了的,虽然量很少,但毕竟是來了的,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依莲早早就赶去何念所在的医院,到了病房门口,她从门上的透明玻璃窗看进去。只见何念躺在病床上,似乎睡得正香的样子。夏雪趴在何念的床边,也睡着了。她的身上搭了那件昨天依莲脱下了给何念穿的浅卡其色休闲外套。
依莲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沒有推门进去,而是转身走了。到了护士站,她询问了一下何念的情况,得知昨天晚上医生已经给何念做了髋关节的手动复位,根据他家人的要求,现在正在给他敷中药医治。
他的家人?他的家人不是还在国外吗?不知道护士所说的“他的家人”指的是谁,依莲也沒有多问。她转头看了一眼病房:护士所说的“他的家人”,不会是夏雪吗?
她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多想,这与她本也沒有多大关系的。
上完了当天的课,依莲吃了午饭,又打包了两份快餐,而后又想到何念的伤势或许要忌口的,她特意去给他买了一份白粥,一起拿到了医院。
何念的病房门是开着的,里有好些人,除了夏雪之外,大多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依莲象征性地敲了敲敞开的门,走了进去。
走进去之后,她看到医生们已经停止了检查,其中一位医生正在跟站在何念床边的一位中年女子讲述何念伤情和治疗情况。
看到何念床边的那位中年女子,依莲忽然浑身一颤,手中提着的食盒差点脱手而落。幸好眼疾手快的夏雪及时接了过去。
“谢谢。”依莲说着,她沒有看向夏雪,而是失态地紧紧盯着那个人看。几年不见,她看起來依然仪态优雅,只是,正担忧地蹙起眉头的她,额上的皱纹更清晰了,显出了老态。但那脸上的神态,却和当年何畔车祸受伤后,她的担心焦灼的神情一模一样!
她,竟然是何畔的母亲!
依莲想起昨天晚上何念父亲说让何念母亲尽快赶过來的话。她,就是赶回來的何念的母亲?那么,何念真的是何畔的弟弟了?!
依莲感觉到自己双手的颤抖,她把两只手握在一起,仍是抖得厉害她把手藏到身后。
医生离开了,何畔和何念的母亲曾晓琪发现了依莲,她惊讶地扬起了眉头:“你?!”
依莲匆忙挤出一朵笑容,她上前一步,说道:“您好!我是何念同学的英语老师”
夏雪过來挽住依莲,笑道:“她也是我的表嫂。”
听到夏雪的话,曾晓琪脸上的神情不易察觉地变了变,她却只是简单地说了句:“你好!听说是你把我儿子送來医院的,谢谢!”
依莲慌忙说道:“您别客气作为老师,